如果周堂要对燕绥不利,她引走他也是一件好事不是吗?
燕绥静了一静,伸手抚了抚她的发,道:“别总想太多,别总为别人想,思虑太甚易苍老,变丑了配不上我怎么办?”
“你又不是别人。”文臻哈哈哈地笑,“现在我论容貌也配不上你啊。”
“你配得上这世上所有人。”燕绥揽着她走,“那两人到底和你说什么了?”
文臻想了想,觉得所有内容都不宜入燕绥之耳,正想怎么糊弄,一转眼看见那杯一直没喝的酒,端起来给燕绥看,“给了我这样一杯酒,我没敢喝,你瞧瞧?”
燕绥看了一眼,微微一怔,随即道:“这是好东西,你赶紧喝了。”
“不,我怕有毒,要么,你先尝一口?”
燕绥垂眼,看着笑吟吟捧杯仰脸的文臻,她哪里是辨认不出这酒的难得,只是留着等他来喝罢了。
他俯身,含了一口酒,文臻仰头看着他,眼睛弯弯,淡粉的唇色如花待撷。
燕绥忽然低下头,唇瓣落在她同样柔软的唇上。
文臻瞪大眼,下意识微微张开了唇,顿时一股清凉微辣的液体流入口中,瞬间便入喉入腹,体内热气缓缓氤氲,五脏六腑都似得到抚慰,隐痛渐消,舒服得她想叹息。
燕绥渡完这口酒,并没有立即离开,游移着细细品尝此刻她唇齿间甜美与清醇酒意混合的奇妙滋味,直到彼此的气息完美交融,都在芬芳酒韵中熏然似有醉意,才轻轻放开了她,再喝一口打算再来一次,文臻已经避了开来。
“一人一口,还想总占便宜咋地?”她瞪他。
“我怕有毒,要么你再尝一口给我?”
“好啊好啊。”文臻高高兴兴接过,燕绥反而眯起了眼睛,一脸怀疑地瞟着她,文臻含了一口酒凑近他,燕绥偏头微微张唇,却见文臻咕咚一声把酒给咽了,另一只手飞快地把酒往他嘴里咕咚咕咚倒。
燕绥怕酒洒了可惜,无奈喝了几口,便抓住了她的手,也不容易她拒绝,把她抱在怀里,半强迫半哄地让文臻把剩下的都喝完了。
文臻拗不过他,喝完之后便觉得浑身舒泰,昏昏欲睡,听见燕绥轻声道:“睡罢,睡一觉起来便舒服了。”
他的手如杨柳春风拂面而过,文臻沉沉闭上眼睛,快要堕入黑甜乡的时候,忽然想起一件重要的事还没告诉燕绥,也不知道他发现了没有,随即隐约听见燕绥怒喝:“什么!他竟然对你——”她实在太困了,后面的话也没听见了,一片朦胧里最后一个念头是,好端端的燕绥这是怎么了?不会又在坑人吧?
第一百九十六章这个女人我要了!
月光下积雪的山脉黑中间白,如一条黑甲巨龙在天际飞腾。
两条人影行走在白山黑水之间,都身量颀长,一人青衫落拓,一人黑衣沉厚。
周堂手里还抓着那个已经空了的葫芦,神情却和先前文臻面前略有些不同,身形似乎也更高了些,暗淡天光下他眉宇间脱略气息未散,不笑的时候却多了几分气韵高华。
童邱走在他身后一步远的地方,像一个不离不弃的影子,但影子没有他那般的肃杀沉重气息,每一呼吸都似乎携着铁血和寒意。
“是个好姑娘啊,也着实厉害。”
童邱深以为然点头。
别的不说,能一见面就扛住自家老大不羁风格还言笑自若的女子,就绝不是凡品。
听说酒馆第一面就行事非同常人。就他们就走遍大江南北,见惯各色女子的眼光,也没见过这么奇特的女子。
说她冷漠吧,她还是代老大出了钱;说她温暖吧,她看着老大那样的人遭遇尴尬也能含笑旁观。
她不和人争竞,也不主动出手,但谁要对她出手,下场绝对很惨。
read_x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