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绥叹了口气,将针收起,抚了抚她的发,道:“说到底还是男人不争气,不能让你舒舒服服做大小姐。不过没关系,从现在开始,你做大小姐,做蛀虫,做被惯坏的矫情做作撒娇娇滴滴的小娘子,都行。”他刮一刮她的鼻子,唇角一弯,“爷都惯着你。”
完了他将荷包一扔,继续去扒文臻的衣服。
愧疚归愧疚,干活归干活。
越内疚越要帮她洗澡。
就是这样。
好在他还有一丝良心,也是怕文臻醒来后给他爱的惩罚,脱了上头的里衣之后,裙子还给她留着,准备进了澡桶之后再给她脱。
澡桶很小,他有点遗憾地看了一眼,只好将文臻一个人放进去,哗啦一下裙子甩出来。
甩出来的一瞬间,他脑海里有什么闪了一下,也是房间,澡桶,湿淋淋的少女,甩出去的衣服。
只是那衣服,好像是他的?
燕绥霍然站起——嗯?有过这一段?
衣服都甩了,后头的事呢?不可能不继续吧?
他就不是这么怂的人!
他感受了一下自己,然后确定这种事无法通过男人来评断,再看一眼文臻,少女的脸上湿漉漉的,眉毛自然也湿润地贴伏着,乌沉若羽。
想要从眉毛的服帖度来判断某种关系是否发生,失败。
他的眼神落在她脖子上,脖子接近下颌处,微微泛着淡淡的红晕……不过正在洗澡呢,热气熏蒸,也可能啊。
燕绥上上下下看了半天,最终叹了口气,坐了下来。
好像……他就是这么怂的人啊!
……
旁边还有一盆水用来洗头,他先解了文臻头发,头发有点打结,他小心翼翼地一点一点理顺,回想自己洗头时候人家怎么伺候的,把她的头尽量搁在一个舒服的位置。
手指在发间穿梭,他的动作轻而温柔。
油灯将他和她的剪影映在窗上。
来来去去的丫鬟,都艳羡地看一眼。
岑少爷正好也经过,伸长脖子看了好一阵儿,听丫鬟聚集在一起叽叽喳喳讨论那漂亮的小哥儿是如何的宠妻情深,看半天没明白那个影子是在做什么,怪模怪样的,妖精打架吗?
那影子慢慢地动,半天一个动作,他看得不耐烦,拔腿就走,一边走一边道:“也就这种小白脸才这么黏黏糊糊,看我们宜王殿下,人就从来不近女色!”
他怀着对自己毕生偶像不近女色风标独具的宜王殿下的无穷崇拜走开了。
屋内,不近女色的宜王殿下顺手摸了一把。
……
燕绥给文臻洗完了头,找来干净的布巾擦干,给她挽了个髻。他没给女人挽过髻,也无所谓学习,凭着想象,给文臻一边扎了一个包包头,各留了一缕头发在鬓角,自己觉得很好看,欣赏了半天。
他之前用了手法让文臻安睡,好多恢复,因此也不怕她忽然醒来,可着心意玩了一阵,才给文臻洗澡。
只是殿下哪里会伺候人,一会儿就弄湿了衣裳,黏在身上很不舒服,干脆便脱了,光着上身,打算文臻洗完之后自己擦干了再穿。
他却没注意到,自己在窗户上留下了投影,且因为他们“小夫妻情浓”,这车队里的丫鬟都有些好奇,有事没事总找个机会过来看一眼,此时外头高高低低聚了好几个人,都踮脚看着,忽然看见那俊俏哥儿脱衣,都呀地一声羞红了脸,捂着脸说要走却又不舍得走,你推我我推你磨磨唧唧。
文臻便在这时候,醒过来的。
睁开眼,就看见线条流畅的手臂横在眼前,手臂上氤氲一层细密的水雾,越发显得肌肤润泽,腕骨精美,手指修长,骨节分明,让人想起力与美的完美融合,是属于男子的非常漂亮的手臂。
然后她才看见手臂背后宽阔的肩头,平直的锁骨,以及锁骨之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