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蚂蚁已经变大,钳口淬毒,虽然不能毒死一匹马,但是足够那马剧痛发疯,果然立刻,那马一声长嘶,猛地一蹦,与此同时,文臻微微一挣,绸布断裂,她立刻摔向马下。
她的摔马依旧是个假动作,摔出的同时会一蹬燕绥马身,一方面可以将燕绥发疯的马蹬更远,另一方面可以借力荡到德高望重马上,抢了德高望重的马。
德高望重和他的马:……为什么你就和我们过不去……
她摔马的同时也会照顾燕绥,以免他手疾眼快把她拽住——那只蚂蚁始终在不断变大,咬了马吸了血之后会膨胀一倍,然后会飞起,砰起炸开,炸开无数不规则的黑色碎屑,扑向燕绥。
洁癖强迫症密集恐惧症患者燕绥,不先避开这玩意她跟他姓!
多么完美的计划。
多么缜密的安排。
多么绝妙的坑。
文臻身子向下倒,并在余光里看见那蓬黑色碎屑果然炸开的时候心中已经为自己唱起了赞歌。
然后那歌声戛然而止。
她的身体半空停住了。
被燕绥的一根手指勾住了。
他一根手指勾住她,另一只手挥开那堆黏黏的碎屑,因为分神,还是有一星半点的碎屑沾在他青莲色的衣襟前端。
然后他就把衣服脱了,手一抖,呼啦一声。
文臻刚被拉回到马上,就被兜头罩下吐过她自己口水,沾染了蚂蚁尸体的他的外袍。
而燕绥自己,里头是她给做的运动背心……
文臻又陷入了目瞪狗呆的状态。
德高望重的马终究关注度太高,再次被征用,燕绥拖着文臻过渡到他的马上,现在,文臻和燕绥还是面贴面,哦不,面贴胸。
因为最萌身高差,文臻的脸正对着他的胸。
虽然文臻已经努力向后仰了,但骑在马上颠来颠去,还是免不了撞上他的胸,之前还好一点,有衣服隔着,但现在燕绥已经脱成了这个鬼样子,那种吊带衫一样的背心,中间和两肩都挖去了一大块,漂亮的锁骨线和肌理平滑的胸口都袒露着,文臻时不时便要擦上去撞上去,不是鼻尖感觉到肌理的滑,就是嘴唇感应到锁骨的硬,有时候身体起伏之间,还能从窄窄的吊带间看见一点柔红似茱萸。
文臻觉得自己鼻子要流血了!
但绝不可能是被鲜活美色所惑的流血!
明明就是被硬邦邦的骨头撞流血了!
文臻发誓以后再也不随便给他做衣服了,自作孽不可活啊!
因为这个惨痛的教训,她之后再上厕所也不作妖了。反正算账的方式多呢。
一路到了天京,燕绥穿成那样进城也没能引起围观,让文臻颇有些失望。都怪德容言工太殷勤,派人打前站,进城门都没停留,一路如风卷过,谁也没看清楚马上是个什么状态。
一直到了宜王府,进入主宅的门都降下门槛,一路长驱直入,燕绥才把文臻放下马。
文臻一落地,就感觉到气氛异常,其实这一路她也感觉到了,燕绥的护卫虽然对他畏惧恭谨,但性子受主子影响,并不沉闷,从没有这样燕绥一路一言不发,护卫也一脸凝重的。
到底是哪里有问题?那个千人坑吗?
心里越有疑问越是恼火,她下马后谁也不看,转身就回了自己房间。砰一声重重关上门。
燕绥看着她背影,难得犹豫了一下,身后德高望重吭吭哧哧地道:“殿下,总要和文姑娘说清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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