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即又有人走出,这回她什么也没看见,感觉屋子里三个主事的人走掉了两个,而剩下的那个少年似乎十分恼怒,哼了一声,随即脚步往她这里来了。
她急忙闭上眼睛装死,一边想小甜甜跟过来没有?
隔间的门打开,那少年似乎在打量她,半晌嗤笑一声,道:“文姑娘,睡得香吗?”
哦,被看穿了。
文臻毫不脸红地睁开眼,随即便一阵失望,对面的男子脸上套着一个大头娃娃面具,还是那种连头包住的,连一根头发都看不见。
那人又打量她一阵,随即意兴索然地挥挥手,有人端了一碗药汤进来,那人还没走到近前,那少年还没来得及装逼地说几句话,文臻忽然运气,对那药碗一吹。
噗地一声药汤被吹起,溅开黑红色液体,落在那端碗的男人脸上,那男人大惊,急忙退后,忙不迭呸呸把那药往外吐,而那戴面具的少年已经飞快掠来。
文臻吐气的同时就在默默倒数,三、二、一……放声大叫,“小甜甜!小甜甜!再不来你就永远喝不到珍珠奶茶啦!”
轰隆一声响,屋顶破了一个洞,银蓝的光影一闪而下,直奔文臻,那少年出手飞快,反应也快,屋顶一破,他手中厉光呼啸,两道黑色光影,一道冲着文臻,一道冲着那条银蓝影子,自己则在那端药男子掩护下飞快向隔间里面冲。
他的反应非常了得,出手也很准,连角度都算得正好,奈何那银蓝影子根本不是人影,在半空中长尾一卷,便将文臻卷住腾空而起,两道黑光从一人一狗身下越过,撞在一起落地粉碎。
文臻尖叫,“三两二钱你是不是又没洗屁股!”
三两二钱回答她一声不屑的嗷,卷着她跳上屋顶的大洞,又飞快跃到另一间屋子的屋顶。文臻还没站稳,就听见轰然巨响,地面震动,似乎是被什么无比沉重的东西碾压而过,她在屋顶上回首,立刻倒吸了一口冷气,喃喃道:“疯子……”
初露的晨曦下,那黑色的,镶满尖铁的,前头有长长檑木的,不是传说中的攻城车吗?
这个年代的攻城车大抵相当于现代的坦克,所以文臻现在所面对的冲击就好比在大城市四通八达窄巷矮门的贫民区忽然看见有坦克开了进来。
燕绥是怎么做到的?
大佬,你那么漂亮,能不能多少优雅精致一点,不要总那么疯?
那辆坦克……哦不改良版攻城车一路轰隆隆以毁天灭地的气势开了进来,所经之处墙倒屋塌,飞箭乱射铺天盖地,无数黑色人影从各处屋子里暴起,四处逃窜,再被德容言工们将他们赶猪一样往那座屋子赶。
又一阵轰响,另一辆稍微小点的车从另一个方向开来,转眼就将那座屋子的另外两面墙也挤塌了。
屋子里东西全部被毁,自然能够下地道的机关也瞬间消失,那少年被堵在地道口,惊得偌大的面具也在抖。
这村庄就在一条直线上,其余两面都临水,这些人被两辆巨车不断进逼,生存空间不断缩小,自然只能往水里跳,但一跳下去便纷纷发出惨叫,河水里纷纷绽开鲜红的血花。
几条人影从水中站起,是穿着黑色水靠的工字队,牵着巨大的上面挂着无数明晃晃小刀的网。
那些跳水的人现在成了网上被零割的鱼。
不跳的人则即将成为夹心饼干。
那少年忽然狂奔而起,一个飞跃便上了那辆最大的攻城车。
文臻心中赞一声,仓促之间这个应对也算反应敏捷了。
然而随即那少年便如断线的风筝一般坠落,正落向两车中间,一个死士狂吼而来,拼命向上一顶,将他顶在了攻城车前方突出的一个小平台上。
下一瞬轰隆一声,两车相抵,那拼命救人的死士代替自己主子被挤成肉泥。
还有无数人被压在车底。
一霎寂静,随即咔哒一声,攻城车忽然开始解体。
咔哒咔哒之声不绝,几乎就在瞬间,那山一般庞大的攻城车居然就解体了大半,那少年紧紧攀附的那一小块平台很快也消失,他在攻城车上猴子一样蹦来跳去,试图找到一处可以落脚的地方,但他落到哪里哪里崩塌,眼看再找下去他要落到车厢里去了,只好无奈地向外跳,然后被德容言工们团团围住。
攻城车的解构也就停止,啪一声燕绥从车后一个简易车厢里跳下来,并不理会任何人,只弹弹车身,咔哒一声一个管子伸出来,燕绥取下管子的头,就是一个精钢的杯子,拍拍管子,哗啦啦管子里居然倒出一杯热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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