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还要白日宣淫呢!”燕绥挑挑眉毛坐下来,眼风也不给一个,“好走,不送。”
文臻:……
神他妈白日宣淫!
再特么自说自话下去,姑娘我要你们懂什么叫富贵不能淫!
她回到摊位,挤走良工巧匠,亲自站摊,燕绥装模作样地在摊子前看了一阵,指着紫色的沙冰道:“我要这个紫色的。”
“好,骚气紫一份!”文臻迅速调了一份骚气紫葡萄沙冰,重重往台子上一搁。
燕绥看她一眼,只好自己去拿,一边拿一边批评她:“你除了矮,脾气还坏。”
一旁的良工巧匠木着脸,心想主子你四不四傻,这位脾气全皇宫出了名的好好吗?见谁都笑脸相迎,也就你能看见她的脾气了。
燕绥吃了一口骚气紫,噗地一声喷出来,道:“什么味儿!”
文臻微笑,“骚气紫啊,当然是骚味儿!”
燕绥看看四周,其余人也有吃骚气紫的,那表情都正常得很。一边吃还一边称赞,都道说先前吃了觉得不如闻近纯的好,却原来也并不是这样,闻女官亲自做的,就是不一样,闻近纯其实是及不上的。
这黑芝麻汤圆,学武天赋也就一般,学那些乱七八糟的玩意倒进步神速,上次生生害他顶了大半天帐篷还不够?
“换那个红色的!”燕绥又指了一个粉色的,一边起身,抓了文臻的手,拉着她到了车子自配的水池边去洗手,以防她在指甲或者掌心里给他加料。
文臻挣脱不开,被拖到水池边,那家伙真的和给娃娃洗手一样,抓住她的手,给她仔仔细细的洗,洗完掌心洗手背,洗完手背洗指甲……
洗着洗着,燕绥有点发怔。
他忽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什么时候,自己能这样主动碰触别人了?
之前,好像谁碰了他一下袖子都要浑身不舒服要截去那段袖子,怎么现在都能抓住别人手给人洗手了?
关键还一点不觉得,自然得好像以前这样做过无数次。
这也太可怕了。
可怕得燕绥停了手,仔细想了想,才发觉好像自从遇见这只黑芝麻馅汤圆,就失去了太多的禁忌。
他垂头茫然看着文臻的手,手不大,好在五指纤长,没有留宫里流行的长指甲,指甲修剪得圆润晶莹,手心手背都雪白,略微有点肉,因此在清水的浸泡里越发显得莹润柔软,他忽然就感觉到掌心里的滑腻轻柔,羽毛一般搔到了心尖上。
他忍不住捏了捏,真实的,陌生的触感,从有记忆以来的陌生,然而心上似跳跃着奇怪的情绪,亦是二十一年来未曾有。
他在这发怔,文臻也怔了怔,不明白这人怎么洗着洗着便发起呆来了,难得看他这样,忍不住起了玩心,挣脱了他的钳制,手指在他睫毛上一捏。
这一捏,燕绥下意识一躲,睫毛上沾染了水滴,甩飞出去似眼泪一般,文臻觉得好笑,格格笑起来。
她一笑,那边燕绥就转头看她,隔着沾水显得有些濛濛的眼眸,他看过来的眼神像忽然吹起了绿遍江南的春风。
那风穿廊过岸,刹那间烟雨蒙蒙,水绿花红。
文臻迎上这样的目光,忽然也有些发怔,张着两只湿淋淋的手,心跳猛然间越来越急。
好像……有点……奇怪啊……
燕绥忽然一转头,逮住了旁边的良工巧匠,一把抓住了他的手。
良工巧匠和文臻都吓了一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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