鲜血四溅,落在了李玄知红色的嫁衣上,很快便看不清了。
一旁的月见也不敢示弱,长刀再次被她虎虎生风地挥了起来。
只见她远挑近刺,若是刺客实在离得太近来不及挥刀,她便抬腿猛地朝着刺客的下三路攻去,趁着对方毫无还手之力时,她再反手一刀结束了对方的性命!
看得在场的其他男人皆不由下意识微微收紧了小腹。
一旁的旺福倒是眼睛亮晶晶地看着月见。
呀,这个女人似乎也很厉害,与它的主人好像不相上下呀!
“南陆,月见,留活口。”
“是,主子。”
这时,茶宝忽然拖长声音叫了起来,“喵——呜——喵呜——”
苏婳下意识回头看它,却见它半伏在她的身侧,眼睛死死盯着那个唱礼司仪,身子弓起,全身的毛都炸得竖了起来!
苏婳扭头看向那个唱礼司仪,却在下一息愣在了原地,她抓着李玄知衣袖的手蓦地一紧。
李玄知感知到了她的紧张,抬手握住了她的手,也下意识顺着她的眼睛看了过去——
只见刚刚那个已经闭眼彻底没了气的唱礼司仪此时蓦地睁开了双眼,眸色猩红,还有黑色的血不断从他的眼角流出。
他的身子不断抽搐着,喉咙里还发出喀喀的声响。
此时,茶宝的身子越弓越高,叫声里的威胁意味也越来越浓,旺福盯着那唱礼司仪半晌,也忽然从喉咙中发出了威胁的低吼声。
这下,所有的人都把注意力放到了唱礼司仪身上,沈柏舟看着地上的司仪,眉心紧缩,似乎正在回想些什么。
忽然,他猛地脸色一变,转头看向了此时正站在淮王府门口皱眉冷眼旁观的顾瑾瑜身上。
顾瑾瑜也回看了过去,两人对视良久,顾瑾瑜抿着唇摇了摇头。
也就在这时,那唱礼司仪忽然从地上僵直地站了起来,茶宝和旺福更加凶狠地朝着他叫了起来。
就在所有人都下意识回身防御之时,那唱礼司仪忽然从喉间迸发出凄厉的惨叫声,随后整个身子忽然肿胀了起来,炸裂开去!
四周慢慢安静了下来,众人虽然还不敢放松警惕,可心下多少有些微微松了口气。
只是这安静并未保持多久,在炸裂的一片血雾之中,忽然响起了淅淅索索的声音,叫人不禁心底发毛,有些毛骨悚然起来
忽然,苏婳看见茶宝如同一张弹弓一样“嗖”地一下从原地起跳,猛地就跳上了她的肩上。
“虫子!虫子!那唱礼司仪身体里爬出来了好多虫子!好恶心!”
话音才刚落下,血雾散去,苏婳看着眼前的这一幕蓦地睁大了眼睛!
只见那唱礼司仪破碎不堪的身体里头,蜈蚣、壁虎、蝎子、蟾蜍、毒蛇等各种各样的虫子不断地爬了出来,汇成好几股细流,又爬进了那些被南陆和月见斩杀在地的刺客身上。
那些虫子从死去的刺客耳朵,鼻子还有伤口处爬了进去,很快就消失不见了。
随后,那些刺客仿佛突然又有了生命一般,从地上慢慢站了起来,呆呆在原地站了好一会儿后,忽然开始在地上搜寻起自己的兵器来。
这些刺客如今虽然还保持着人样,可却已经不能再称之为人了。
他们双眸满是银丝网状的白翳,七窍皆在流血,身子僵硬地都不能弯曲。
当所有人都呆呆地看着眼前这一幕的时候,沈柏舟的声音忽然暴喝响起,“别让他们拿到兵器,然后你们其他人都通通让开!”
听到这个声音的同一时刻,淮王府众人仿佛突然回过神来一般,一拨人护着李玄知后退,另一拨人上前将那些刺客的兵器都踢开。
当南陆正准备将最后一把兵器踢开的时候,那刺客忽然低吼着冲着南陆扑了上去,一旁的月见忙回身抽刀,抬手扯过南陆领子,竖刀狠狠劈在了刺客身上!
只是下一息,月见的刀就再也劈不下去了,仿佛刺客身上的肉已然变成了铁块一般!
看着这一幕,李玄知和苏婳都瞬间变了脸色,两人转头对望一眼,皆从对方眼里看到了震惊。
而这时,沈柏舟也不知从何处端来了满满一桶油,尽数泼在了那些刺客身上,随后拿起火折子吹燃了它,扔到了那些刺客身上。
熊熊大火瞬间燃起,那些刺客先是呆了一下,继而忽然痛苦地叫着委顿在地抽搐了起来。
空气中弥漫起一股腐烂烧焦的臭味。
此时,那些负责去踢兵器的侍卫也带着沈柏舟一起回到了李玄知身边。
李玄知脸色沉沉,他紧抿唇角,看着沈柏舟低低问道,“柏舟,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这些……东西瞧着像是用了玄术的样子,可是我怎么记得凉山十二派的弟子是不能研习这些东西的,不然很有可能就会被逐出师门。”
说着,李玄知微微一顿,随后他死死盯着沈柏舟,上前一步咬牙一字一句道,“所以,沈柏舟,你到底是怎么知道这种恶心的东西得用火烧的?!”
沈柏舟看了李玄知片刻,慢慢垂下了眼,微吸了口气,刚要准备开口说话,这时顾瑾瑜的声音平静响了起来,“师兄,还是我来说吧。”
李玄知倏忽转身看向了沈柏舟的那个小师弟,周身的杀气骤然迸发!
变故
顾瑾瑜看着李玄知的目光,猛地打了个哆嗦,后退了半步,原本要说的话忽然噎在喉间,怎么都说不出来了。
看着小师弟被李玄知的气势吓得呆呆傻站在原地,沈柏舟沉沉叹了口气,上前一步拦在顾瑾瑜身前,对李玄知道,“还是我来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