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时,若是夫人们觉得好吃,自然还会再去棠云小筑的,这样一来,棠云小筑的收入就能上涨,那她的分红自然也能多一些。
一箭双雕。
就在苏婳美滋滋地想着之后数钱的日子时,南陆已经悄摸着离开了苏府回李玄知身边禀报了今日发生在百韶楼之事。
听完南陆的禀告后,李玄知提着笔的手微微一顿,墨点落在纸上,氤氲开了一朵花。
“那苏婳她……现在如何了?”
“苏大小姐目前应当是没什么大碍,现在正在厨房里做糕点。”
南陆看着李玄知皱眉疑惑地看了过来,他忙又解释道,“她似乎是打算做些水晶糕给今日出言相帮的夫人送去表示感谢,刚刚我还听到她让桃子去店里找伙计要了些写着棠云小筑字样的包装纸呢。”
听到这儿,李玄知微微有些诧异地挑了挑眉。
之前,是苏婳建议他在打包糕点的油纸上写上棠云小筑的字样,说是这样一来的话,也是无形之中在为棠云小筑的糕点打广告。
虽然他不是很懂广告这个词的意思,不过想来应当就是让更多的人知道棠云小筑糕点的意思。
而如今,她给别家夫人送糕点作为谢礼,却还要特意用上那写着棠云小筑字样的油皮纸……
李玄知忽地轻轻笑了起来,瞧见南陆疑惑看他,他微微收敛笑意,清了清嗓子出声吩咐道,“一会儿你拿着我的令牌去找京兆府尹,就说这事儿让他好好看着办,孰对孰错,莫要徇私。”
当南陆领命前往京兆府尹处时,李玄知又吩咐月见到时陪着苏府上门去送糕点的人,除了苏婳送出那些糕点外,再给那些官员送些今年进贡的上好竹叶青过去,也算是淮王府表示的谢意。
有了李玄知的令牌,这事儿自然很快以小郑氏被杖责十大板作为结局妥帖收尾了。
当苏二夫人回到府上的时候,用写着棠云小筑字样的油纸包着的五色水晶糕正好也送到了各家夫人府上,随之送到的还有淮王府送出的贡品竹叶青。
棠云小筑的糕点有些夫人听说过但没吃过,有些夫人则是连听都不曾听过,只不过今个儿一尝,大家都知道了这不甜腻还好看的水晶糕,只有棠云小筑有,且还是全帝都独一份。
而那些官员收到李玄知送来的竹叶青后,先是多少有些诧异,毕竟李玄知这几年来一直闭府不出,几乎不与其他朝臣来往,如今突然送了谢礼过来,倒是叫人心中有些发毛。
直到今日百韶楼的事情传开,这时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这竹叶青竟是为着苏婳送的。
一夜之间,苏婳的名声好了不止一点点,也有不少贵女和夫人从一开始的怜悯苏婳到如今隐隐有些羡慕起来了。
毕竟,谁不希望自己的枕边人也能这般细致体贴,将自己放在心尖尖上呢。
也因此,各家后宅一时之间变得有些家宅不宁起来,那些已成了亲的夫人想着法子折腾自家的夫君,未嫁的贵女们则一个个感慨嫁人当嫁李玄知啊。
当那些官员皆有些苦不堪言的时候,终于有个御史大人忍无可忍,决定将内部矛盾转化为外部矛盾,矛头直指苏诚,直接上本参奏工部侍郎御家不严。
这一例开了头,其他官员恍然大悟,纷纷撸起袖子有样学样,各种挖掘苏诚做过的那些上不得台面的丑事,甚至连苏诚小时候抢了邻家孩子一根糖葫芦的事情都被扯了出来。
苏诚也因此从最先的惊慌辩解,到如今的麻木阴沉。
直到那些本就与他不合的人抓着机会也开始下场参奏,苏诚气得回家后就休书一封,送小郑氏去孙姨娘的庄子上陪她。
一时之间,陈帝桌子上参苏诚的奏折也整整齐齐地码了厚厚一叠。
陈帝看着那叠奏折真是气得发笑,他转头对着洪喜道,“不是说这个苏家大小姐是个外强中干的草包,甚至还是个不懂感恩的白眼狼吗?”
说着,陈帝往桌案上摔了一本奏折,声音都微微高了一些,“不懂感恩,还知道送礼感谢?还将那些朝官之间的关系理得妥妥帖帖的?”
洪喜不知该如何回答,只好袖着手将身子垂得更低。
又过了好些时候,陈帝阴沉沉地嗤了一声,“合着我这一桩赐婚,还是为三弟与其他朝官平日里往来送了个桥梁不成?一群废物东西!”
话音落下,陈帝抬手就将手边的茶盏狠狠掼在了地上。
瓷声碎裂得很清脆,吓得洪喜同殿中伺候的其他小太监忙磕头在地,连声道,“陛下息怒!”
陈帝许久未说话,大殿之中安静地都能听到火烛发出地噗噗声。
直到洪喜跪得腿脚发麻之时,陈帝阴沉沉的声音才再次响起,“之前,三弟在巷子中被林胡细作偷袭时,不是说过要将帝都留着的林胡暗桩都拔干净吗?如今这事儿如今进行到哪一步了?”
洪喜一开始还未明白陈帝问这话的意思,才刚回了一句差不多了,他看着陈帝的眼神忽而就明白了。
他再次恭敬笑了笑,俯身在地答道,“既然是暗桩,又怎么可能真的都拔干净了呢?”
陈帝听着这个回答,微勾嘴角,只是眼中并无笑意,“既然是这样的话,那你就暗中帮我三弟一把吧。”
“到底也是从小看着长大的弟弟,我怎么忍心让他如此操劳呢?”
洪喜微微弯腰,笑着道,“是,陛下,奴才这就去做。”
南陆的画
外头的那些纷扰其实对苏婳的影响并不大。
因着之前在百韶楼滚下楼梯又伤了脚踝,是故这几日她总是翘着脚躺在软榻上,一边听着苏二夫人同她将各家的八卦,一边用签子剔着桃子剥好的果肉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