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模样也吓得那些围在药铺门口看热闹或是吵架的人,“呼啦”一下全散开了,少年便顺着大家散开的地方一路狂奔到店铺前,想要进店时被那伙计推了一下,一个趔趄,带着老汉摔在了地上!
老汉重重落地,整个人抽搐了一下,嘴角也开始渗出血来。
上门
“爹,爹,你要撑住啊!”少年的声音嘶哑,瞧着老汉越来越不好,他忙回头对着药铺伙计道,“求求你们再救救俺爹吧!”
那伙计抬脚就想把少年踢出去,少年实实在在地吃了一记后,死命抱住了伙计的腿。
伙计先是一愣,继而心头烦躁渐起,抬起一脚就往少年的胸口踹去!
那少年也随着这一脚,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吐出一口血来。
这下原本散开的那些人也看不下去了,纷纷又围了过来指着店铺伙计骂了起来,那店铺伙计也回了几句嘴,拍着手傲慢扭头想要走回店里去。
苏婳看得微微皱眉,苏二夫人安抚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道,“放心,都是装的,那血是猪血。”
也就在这时,少年吃力地从地上爬了起来再次抱住伙计的腿,哑声道,“别,别走……前些日子,我在这铺子里给俺爹买了药。”
“可是,俺爹吃了后不知为何就这般模样了……你们得救救俺爹,不然俺就去衙门告状……”
这时,人群中不知谁喊了一声,“哎呀,这老汉是不是已经不行了啊?怎么感觉胸膛都没起伏了?”
那少年一听,忙松开了伙计的腿扑到老汉身上哭喊了起来。
这下,药铺门口彻底热闹了起来。
药铺后院孙姨娘半歪着身子柔若无骨地靠在胡大掌柜身上。
“表哥你可真讨厌!”她娇嗔着看了胡大掌柜一眼,声音微哑道,“人家今日来铺子里可是要干正事的……”
胡大掌柜轻轻笑了一声,正待说些什么,后院的声音忽然吵闹了起来,似乎是有一群人涌了进来。
这声响吓得榻上两人同时僵住,胡大掌柜一个不小心还从榻上摔了下来,一块红肚兜晃悠着落在了胡大掌柜身上。
孙姨娘也没看见,只是急急起身往内间走去,边走边理着自己的领口。
胡大掌柜也来不及叫住孙姨娘,随手把肚兜塞进自己怀里,只来得及稍微收拾一下自己的衣服,便匆匆迎了出去。
走了没两步,里头的亵裤似乎更松了些,小风吹过,凉得胡大掌柜忍不住想要夹紧两腿。
苏婳瞧着众人都涌了进去,忙提起裙子也跟了下去,苏二夫人甚至来不及拉住她。
当苏婳也跟着来到后院时,那少年正拉着胡大掌柜的领子双眼通红地怒吼着什么,胡大掌柜似乎有些不耐烦,抬手推了那少年一把,少年再次坐到了地上。
身子不稳间,少年随手拉了一把胡大掌柜的裤子,下一息胡大掌柜只觉得自己两腿之间凉意更甚。
后院忽然安静了一下。
紧接着,那些闲汉忽然哄堂大笑起来,嘴里还阴阳怪气地吆喝起来,“哟,这瞧着似乎有些小啊?”
苏婳惊呆了。
咦,这、这亵裤怎么瞧着脏兮兮的,污渍也是东一块西一块……
忽然苏婳感觉自己的眼前一眼,定睛瞧去,却发现是一柄折扇挡在了她的眼前。
她愣了愣,顺着折扇看了过去,只见李玄知一手举着折扇,背着手站在一旁淡淡道,“不要看不该看的东西,小心长针眼。”
苏婳没有接他的话,只是下意识问了一句,“王爷你怎么在这儿?”
李玄知忽然侧头看了她一眼,苏婳这才意识到自己刚刚说话过于随意了,忙行了一礼解释道,“我刚刚只是过于惊讶了,所以……”
“没事,咳咳。”李玄知抬手轻咳了两声,唰地就把折扇收了回来,眼睛朝前看着嘴里却答道,“我和友人在这附近吃饭,瞧着这边有热闹,我友人便拉着我一道过来了。”
说着,李玄知收回目光,看向苏婳道,“那你又怎么会在这儿……”
这时,南陆不知从何处钻了出来在他耳边说了一句话,李玄知忽地停了嘴,看着苏婳神色微妙起来。
而李玄知嘴中的那个友人,此时正蹲在那个老汉身边细细打量。
他看了好半晌,忽地凑近闻了闻他口鼻的味道,眉头皱起正要出声,南陆的声音先他一步响了起来,“可是瞧出些什么了?这老汉真是药吃坏的?”
沈柏舟闻声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人群中的李玄知,李玄知定定看了他一眼,又把目光看向了此时正气急败坏收拾衣服的胡大掌柜。
沈柏舟了然地挑了挑眉,从老汉身边站起来懒散道,“的确是药吃坏的,都没气了。”
此时胡大掌柜理好了衣服,回头瞪着眼睛大吼道,“哪里来的泼皮在这里撒野?!你说是吃我家药吃坏的,就是我家药吃坏的啊?”
“证据呢?东西呢?!”说着,胡大掌柜又看着一旁站着的伙计道,“一群没用的东西!拦个人都能给我拦到后院来,这个月月钱全扣了!”
少年嘶哑着嗓子道,“掌柜是要看药渣吗?我这一会儿就去家里给掌柜拿来……”
胡大掌柜不耐烦道,“谁知道你会不会在药渣里动手脚?我告诉你这间铺子可是郑家的,忠义伯府郑家的知道吗?哪里容得你在这里破脏水!”
“滚滚滚!”胡大掌柜又踢了少年一脚,抬手就开始哄院子中的其他人,“都给我出去!出去!”
胡大掌柜的那只手就快碰上沈柏舟时,南陆忽然出手一拧一掰,只听喀嚓一声,胡大掌柜杀猪般的声音已经嚎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