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花猫趴在苏婳的脚边,边玩着自己尾巴,边在苏婳脑海里懒懒说道。
“早做任务早换药,不挺好?祖母这个大靠山,也是早抱早安生。现如今小厨房新换上的祖母的人,做的菜也甚合我意。”
苏婳躺回软塌上,随手拿起桌子上刚烤的小鱼干逗着狸花猫在脑海中道,“再说了,本来我这身上毒就难解,祸从口出,总得防着再被下新的毒吧?”
狸花猫被这小鱼干的香味引得竖起耳朵喵喵直叫,吃完一根后,他轻松跃上桌子又啃起了另一根小鱼干。
桃子看着狸花猫吃得一脸惬意的样子,忍不住笑着同苏婳道,“小姐,这猫倒是跟我们挺自来熟的,我们要收养它吗?”
“嗯,收了吧,也不过就是每天几根小鱼干而已。”苏婳挑着桌子上的发油漫不经心道,“以后就叫茶宝吧。”
又是绿茶系统,又是猫的,叫个茶宝不是可可爱爱?
“这名字取得还挺好听的呢。”桃子在绞干苏婳最后一缕头发后,放下手中的软布,朝还在吃着小鱼干的狸花猫走去,“走吧茶宝,该你沐浴了。”
茶宝先是一愣,忙吐掉嘴中的小鱼干准备跳桌逃跑,只是桃子一个眼疾手快捞起它后便死死地箍在了怀中。
“洗得香喷喷的,才能上小姐的床哦。”
“喵?喵呜喵呜——喵呜呜!”
“诶?诶——你这死茶宝,哪里跑!”
一时之间,苏婳的院子里鸡飞狗跳。
当桃子浑身湿漉漉地用软巾裹着满脸杀气的茶宝走进了屋子时,苏婳正皱眉盯着桌上的烛火发呆。
听到门口动静,苏婳回头看去,一个没忍住噗嗤一声就笑了出来。
茶宝瞪了一眼苏婳,磨牙霍霍地拖长声音叫唤,“喵——”
苏婳屏住笑,伸手接过茶宝,朝着桃子温声道,“你也快去换身衣服吧,如今夜里还是挺冷的,小心着凉。”
桃子笑着应了一声,便退了下去。
苏婳继续用软巾擦着还未干透的茶宝,听它报怨桃子给它洗的水有多冷多讨厌。
听了好一会儿,苏婳看茶宝报怨累了,这才往它嘴里塞了一根小鱼干淡淡开口道,“话说今日你把这苏府都转了一圈了,那后院的库房可有去看过?”
“库房?”茶宝的嘴巴一顿,它扭头看向苏婳,却见她的脸色不知何时变得有些沉沉,“只不过在外头转了一圈,没进去。”
苏婳将差不多擦干的茶宝抱进怀里,缩回软塌上沉吟道,“之前我一直都想不明白原主为何会被苏大夫人下毒。”
“毕竟一个姑娘家到了年纪嫁出去不过也就是一份嫁妆罢了,除非是原主有什么不得不死的理由。”
“不过刚刚我突然想起原主的母亲还留下了一笔极其丰厚的嫁妆……如果我没有猜错的话,苏大夫人想要把原主毒死的原因恐怕是与这个嫁妆有关了。”
脑子虽有但不多
见钱眼开,是人的本性,苏婳能理解。
苏大夫人本就只是忠义伯府郑家的一个庶女,听闻当初出嫁时还是郑老太爷做主才多添了一些嫁妆的,想来她的那些嫁妆也是远远比不上娘家经商的母亲留下的那些丰厚嫁妆。
可用这种手段夺走原主的东西……那就恕她不能认同了!
良久,苏婳忽地轻声笑了起来。
正在玩自己尾巴的茶宝顿觉后颈一凉,尾巴微微有些炸开,小耳朵警惕地支棱起来。
苏婳抬手顺了顺它的毛,淡笑道,“父亲今日被祖母打到起不来,母亲身上有伤还要照料也甚是辛苦,我这个做女儿的合该去探望一下。”
待桃子也梳洗换好了衣服,苏婳便让她随着一道去探望一下苏大老爷和苏大夫人。
两人一猫才刚行至院子门口,便听到苏大老爷那抑制不住怒气的声音,“嘶——你这个蠢妇!不会轻点吗?!你是不是想疼死我?!”
“都怪妾身不好,弄疼老爷了,老爷您再忍忍快好了。”苏大夫人温柔又带着点哭腔的声音响了起来,“那老夫人怎么就能为了婳儿对老爷你下这种毒手……”
苏婳抱着茶宝,在院子门口微微挑眉。
好家伙,又是短短一句话,便直接把苏大老爷的怒气全部重新转回到她和祖母身上。
隔了好久,苏大老爷阴沉的声音重新响起,“比起弟弟,母亲从小就不疼我,却没想到为着这么个逆女母亲也……宛柔,就是苦了你了,今日还要因为我受苦。”
“老爷你这又是说的什么话?你我夫妻本就应当共进退才是,更何况今天这事儿还关系到老爷您的前途,妾身心里也急啊。”
“母亲她根本就不在意我的前途!从小到大,她从来就不曾在意过我!以前是弟弟,今日是那个逆女!”
“老爷,既然母亲这般强硬护着婳儿……那明日我再回郑家去求一求我父亲,你也莫急,总有方法的。”
“得妻如此,夫复何求!夫人不如我们再生个大胖小子吧……”
“老爷……哎呀,老爷,外头还有人守着呢,你别……啊!”
“那你快让她们都走,都走……”
院子里守着的那些丫鬟都红着脸纷纷离开。
苏婳揪着茶宝的小耳朵撇了撇嘴,看来今日祖母打得还是轻了些……啧,这天色都还没完全黑呢,兴致就这么高涨了。
听着房中两人的声音越来越不对劲,苏婳调整了一下情绪,款款从阴影处走了出来。
院子门口的守着的小丫鬟正要行礼,苏婳忽然就朝着院子中嚎了一嗓子,“父亲,母亲,孩儿来看你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