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张了张嘴,却没有出声音。
阿猜配合地解释道:“长官,这是我弟弟。他小时候受过伤,声带受损,是个哑巴。”
“哑巴?”
守卫很是警觉,将信将疑地端详我,却猝不及防地踩了我一脚。
他穿得是军靴,力道又重,我痛得当场就飙出了眼泪,差点痛呼出声。
但为了不被怀疑,我生生压下痛苦,委屈地向阿猜沙哑地哼唧了两声。
阿猜满眼心疼:“啧,长官,您这是做什么呀?”
见我痛成这样都没喊出声来,守卫打消了怀疑,一副理直气壮地态度:“没什么,不小心踩到了而已。”
“行了,你们走吧。”
试探过我们,守卫这才放行让我们离开。
我一瘸一拐地担着水果走进去,余光悄然观察着村子周围。
这村子里很是安静,根本瞧不见有村民走动。
在远离守卫的视线后,阿猜关心地问我:“你怎么样?脚有没有事?”
守卫那一脚下足了力气,哪怕走出了一段,我的脚尖还是很疼,就差怀疑是不是被他踩骨折了。
可此时不是矫情的时候,面对阿猜的关心,我也只是咬牙忍痛,对他摇了摇头。
“没事,办正事要紧。”
我们将物资卸下,暂且藏在一处隐蔽的地方,随后快步朝村尾赶去。
如今陈易还没察觉到定位的事,不会怀疑我们跟踪,这是摸清他位置和情况的最佳时机。
村尾的房屋熙熙攘攘,并不算多。
而且此时已经天色渐黑,我们从零星的灯火中,很快就分辨出了陈易可能的藏身之处。
阿猜带着我小心翼翼地靠近,我们脚步极轻,呼吸放缓,不敢出一点声音。
刚贴近窗边,我果然就也听到了熟悉的声音。
“小川,你忍着点,我要动手了。”
是陈易!
我微微侧头看过去,只见明亮的屋子里,陈易和宁川对坐着,宁川的胳膊暴露在外面,被涂上了消毒的碘伏。而陈易手里握着手术刀,表情凝重。
下一秒,只听宁川一声痛苦地哀嚎,紧接着就被陈易塞进口中一团纱布,惨叫变成呜咽,却依旧疼得宁川青筋蹦起,咬牙切齿。
我看得心惊肉跳,狠狠心疼宁川,却也有一丝庆幸。
庆幸我没有听黑鹰的话继续等下去。
陈易如今已经现了宁川手臂皮下的追踪器,他正用刀切开宁川的皮肉,替宁川把追踪器取出来。
陈易也是第一次对自己的亲人下手,看宁川痛苦的样子,他想必也下不去手,但也不得不硬着头皮去做。
“再忍一下,我动作会很快的。”他一边安慰宁川,一边自言自语道,“高达的人很可能已经追过来了,不过没关系,等取出定位器,我就立刻带你转移,绝对不会让他有机会再伤害你。”
宁川已经无暇回应,那追踪器不大,植入容易,取出来不易,他定是要吃苦头。
我心疼宁川,却也趴在窗边小心翼翼察看里面的一切,但并没有看到我爸的身影。
这屋子不大,陈易会把我爸藏在哪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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