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告诉我,你会做什么?或者说,你有没有喜欢做的事情?”
我仰头思考,可是想了好半天我也想不到自己到底会什么。
本想说杀人算不算,但是想到这么说出来之后对自己肯定不好,于是便临时改了口,“画画算么?”
“你会画画?都会什么?”
我想我当时的样子一定非常狼狈,因为他居然伸手帮我擦掉了嘴角的油渍。
这是连我爸妈都未曾对我做过的事情,所以他的举动让我愣了好大一阵子。
“房子,桌子椅子凳子吧。”
“那你吃完画给我看看可好?”
我点头,然后他就不说话了,他拿着报纸在一侧看了起来,我吃完我的之后,发现他的压根没动,想也没想就直接端着吃了起来。
他看到之后就说,“这个冷了,我重新帮你叫。”
但是我没有听他的,“我喜欢吃这个。”
我看到他微微蹙眉,但是终究什么都没有说。
报纸朝我这面的几个大字我都认识,叫做,“法网恢恢,疏而不漏。”
我心里一个咯噔,吓得拔腿就想跑。
“怎么了?”他拉住了我。
我拼命的摇头,“没什么,但是我突然想起来我还有亲戚,我要去找他们。”
他还是没有放开,“你之前不是跟我说什么人都没有了么?”
“时间我忘记了还不行么?我妈死之前跟我说有的,你快放开我。”
“你一个人对路不熟悉,我帮你找,找到以后你再去。”
他的坚持再我看来真的是一件非常烦心的事情,我使劲儿挣扎,“我都说了我想起来了,我自己可以。”
话已至此,他终究不好多说什么,拉着我的手力道也小了很多。
我趁机逃脱,疯狂的朝外边跑去。
“孩子,我姓杨,没事的时候几乎都在这儿,你要是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地方,尽管来找我啊。”
他的声音渐渐变得很小,直到后来听不见了我才觉得安全了一些。
可是……
离开了他,我自己便又不知道该往哪里去了。
夜晚有些冷,当时跑出来的时候也没想到自己还能活着,所以穿的衣服本来也就不多。
警察局给我披着的浴巾也被我丢在沙发上了,现在有些冷,实在是觉得有些难受。
我突然开始怀念我那个家了。
虽然破败不堪,但最起码吃穿不愁还总是有暖和的被子。
可是想到那个家里的那些东西,恐惧终究还是代替了理智。
我漫无目的的在大街上晃荡,从一开始大街上的很多人,到后半夜街上只有我自己。
我从来不觉得孤独,因为我从小就是一个人。
我早就已经习惯了这样的生活这样的日子。
我眯眼怨天尤人,暗道那些流浪汉在桥下居住,便也就跟着去了。
可是我没有想到,这一去,竟改变了我的一生。
我到大桥下的前面四五个晚上都很正常,周围也有六七个残疾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