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母领着众兽灵、楚小木以及眼族二将来到紫尘顶。
蝎眼不会说话,轻轻一纵,啪地一声落在空地正中,瞪眼向众兽灵一个个瞧了过去。眼族二将中显然由他先出手。
楚小木看着他并不十分出色的身姿,心想这家伙在十眼将中排第九,果然不怎么样,这里十一个兽灵只怕有一半能打得过他。
火轮眼说道:“你们中哪一个跟蝎眼比试?快快上去罢!”
王母小声问道:“小鸦头,这一个看起来比火轮眼要差得多,你看我们由谁出战好些?”
鸦婆笑道:“我们只需赢一场就行,自然派最厉害的那个。”
王母心领神会,说道:“长颈,你上去跟他比。”
长颈应了,径直往场中走去。
紫尘顶这空地是块土坪,平常很少打扫,上面积了一层厚厚的尘土砂砾。
然而长颈走过去时竟然灰沙不起,纤尘不扬,地上竟没留下一个脚印。这显然是极高明的灵术!
未等长颈开口说话,蝎眼忽地蹿身上前,度极快,与刚入场时笨手笨脚的模样全然不一样。
长颈也不怕他,伸腿便踢,度也是一般的快。
蝎眼身体斜斜向前疾冲,头脸在前,手脚在后,姿势极是怪异,看起来就像是用自己的脸去撞对手一般。
长颈心想莫非你这张脸是你的武器?这可滑天下之大稽了,可从来没见过有人把脸练成武器的。右脚上抬两尺,对准蝎眼的脸猛踢过去。
蝎眼冲到长颈身前六七尺处,猛地掣出手中那根两尺长的黑芒刺,朝着长颈的正脸扎去。
不过他扎刺的度并不算快,长颈的头颈轻轻一偏便躲了开去。右脚回旋,啪啪两响,结结实实地踢在了蝎眼那张黑红的脸上。
蝎眼被大力踢中,翻出了四五个跟斗,将黑芒刺歘一声刺进了地中,方得止住摔势。只见他嘴歪鼻扭,鼻血长流,神情狼狈之极。
众兽灵哈哈大笑,纷纷说道:“就这点本事,也想来我们西兽山撒野?”
刺豪更是讥笑道:“他么的这家伙笨手笨脚之极,我看连我也打不过,怎么可能斗得过长颈?”
蝎眼不一言,伸手将鼻子嘴巴扶正,再次向长颈攻去。
这一次他倒学乖了,没有将脸当其冲,而是斜侧着身体,右肩在前,左肩靠后,仍以怪异姿势迅靠近长颈。距他六七尺处时再次刺出手上的那柄黑芒刺,不过这次刺的不是蝎眼的头面,而是他的右肩。
长颈右肩下沉,接着飞起两脚,又在蝎眼的右肩上猛踢两下,将他踹出老远。
刺豪朝火轮眼叫道:“他么的光是这样比可不行!每次都将这小子踢出去,却又不能踢死,那这架十年八年也比不完。”
火轮眼说道:“那你到底要怎么比?”
刺豪跑到场中,用尖指绕着长颈画了一个径长七八丈的大圆,碰到蝎眼时却故意绕过后将他画在了圈外。
画完后啪啪拍了两下手,指着那大圆说道:“无规矩不成方圆,我们应该以这个圆为界,被打出圈外便是输了,以免没完没了。你看,你朋友已在圈外,你们输了!”
众兽灵哈哈大笑,说道:“不错不错,蝎眼已经输了。”
蝎眼怒目瞪着刺豪,如果他能开口骂人,说不定已将刺豪的十八代祖宗骂了个遍。
火轮眼怒道:“这怎么行,要按这规矩来也只得在后续的比试,前面的可不能这么算!”
鸦婆说道:“便从下一次开始算,比试一方要么自动认输,要么无力再战,要么被打出圈外,就被判输。这样公平罢?”
火轮眼说道:“很好,便是这样。”说罢朝蝎眼比划了一通手势,估摸着是告诉他这个新定下来的规矩,让他小心在意。
蝎眼点了点头,接着从地上爬起,拍了拍身上的灰尘,一身不吭,复又疾冲向前,再次拔出黑芒刺扎刺长颈。这一招与上一招极为相似却又不同,向前冲时换成了左肩前右肩后,刺向长颈的位置也变成了其左肩。
长颈心下奇怪,不知道这个小眼睛的家伙为什么冲上来挨打,为什么冲向自己的度很快然而黑芒刺扎刺时却非常慢。
正沉思间,蝎眼已经冲到。他踢出的两脚使力更重,嘭嘭两响又将这黑豆眼睛的怪人踢出了三四丈远。
蝎眼落地之后,余势仍然不停,直往圈外滑去。
众兽灵笑得更加大声了,说道:“我看你们还是滚回你们眼族去吧,这点三脚猫功夫出来丢人现眼。还眼族十将呢,我看是名不副实,大大的名不副实!”
刺豪说道:“胜负已分,我看这一场不用再比了!他么的你们这两个脑子进屎的眼族人,赶紧给我滚下紫尘峰!”
却见蝎眼剑芒刺在地上猛地一扎,止住了溜滑之势,刚好有一只脚没有出圈。
众兽灵唉声叹气,心说你他么怎么不多滑个一尺半尺呢?
王母虽然见多识广,却也没有见过蝎眼这般打法的,一时间面无表情,没有说话。不过她总觉得不应该这般简单,眼族十将没有这么不堪。
楚小木见蝎眼先用头脸置于身体最前,便刺对手头脸;接着右肩在前刺对方右肩;再接着左肩在前却刺对方左肩……他忽然想起从小到大翻看的先祖辈留下来的那本小书册,其中有一页最前便写了三个稍大一些的字“探虚实”,接着后面写了百十来字,便是对“探虚实”的解释,大意说的是用自己之钝探查敌手之锐,用自己之拙探查敌手之巧,用自己之弱探查敌手之强……
蝎眼的这三刺进攻,显然符合了“探虚实”的道理!
便朗声说道:“长颈兄,你可要小心些,只怕接下来他才是真正的进攻。”
刺豪骂道:“你他么脑子进屎的小子懂个屁!这明显就是他敌不过长颈!哪有人在比试时只挨打不还手的?而且我看他也不是没还手,而是每次都先出手,只是手脚太慢,根本挡不住长颈的那几……呀呀……呀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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