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转了一圈,现这里的屋子不少,并不像营地的房子那么紧张,而且我住在这里住下会更方便做事,只是还没有和公孙文说一声,不知道他到时会不会疯又跟上来。
想了想还是算了,聪明的人起疯来比普通人更可怕。
我找来一个护卫问起两位太医的情况。
来到这个小院后,他们将两位太医安排在一间单独的屋子里,两位太医的床都靠近窗边,到了吃饭的时候,他们把饭菜从窗边塞进去,两位太医到底有没有吃,谁也不知道。
这些护卫的自我保护意识做得是挺足的,但是两位太医已开始出现高烧的症状,自主进食肯定是不可能了,还好我来得早,要不然两位太医还没作出贡献就得饿死了。
我从我带来的布袋里摸出一对羊膜手套戴上,然后又摸出一条长白布将嘴和鼻子裹得严严实实的,我不是怕被传染,是怕屋子里太臭受不了。
他们连饭菜都不敢端进去,肯定没有人管两位太医的大小便了,任由他们拉在屋里,不臭死才怪。
捂好口鼻后,再从布包里扒拉出一条类似于白大褂的罩衣,把自己从脖子以下裹得严严实实的。
一切准备妥当,我在那些护卫死亡凝视下,推开门走进了屋里。
屋里没有烧炕,也没有炭炉,屋内屋外一样冷,但两位太医着高烧,人都烧迷糊了,身上还盖着厚厚的被子,也不会觉得冷。
屋子里果然奇臭无比,虽然我的口鼻裹上了白布条,但阵阵恶臭还是钻鼻而入。
我强忍着恶心,走到一个太医跟前,只见他的脸上已长满了密密麻麻的红点,身上也长出了一个个的脓泡,看起来十分恶心,这已是天花后期的症状了,他的身上散着阵阵恶臭,我差点就把早上吃的那点东西全都吐了出来。
我很想摞担子不干了夺门而逃,但想到已经在郑显面前夸下海口,如果不干说不定京城的城门都进不了就被砍了。
我强忍着恶心,翻着太医的眼皮,正在这时,太医动了动干得脱了皮的嘴唇,哑声道:“水,我想喝水。”
我再看看窗边那碗稀得亮的粥水,不禁心一酸,是啊,如果我不救他们,就会有千千万万的人像他们这样痛苦死去。
这点恶臭算什么,他们现在所遭受的痛苦,这点恶臭简直微不足道。
我连忙端起那碗粥水,舀了一勺放到太医的嘴边,太医虽然紧闭着双眼,但求生的欲望让他忙不迭地张开了嘴巴,就这样,没一会我就将这碗冷粥水喂完了。
喂完后,我轻声说:“你现在不能进食太多,等我把痘种完了,我就给你们治疗,放心,你们绝对死不了。”
太医像是听懂了,眼角流下了一行热泪。
我看这位太医没什么大问题,转过身去看另一位太医。
别一位太医的情况和这位太医的差不多,我又把那一碗冷稀饭给他喂了下去,先把他们的命保住再说。
干完这些,我才把准备好的针筒拿了出来。
说老实的,种痘这东西我只在书上见过,并没有实操过,成功率到底我心里也没底,只能死马当活马医,硬着头皮上了。
我在两位太医身上各抽取一筒血,抽完后,我往两位太医嘴里塞了一颗孙太医做的天花后期药丸,这药丸虽不能治愈他们的病,但能缓解他们身上的疼痛和高热,人没那么难受。
我拿着两筒血走了出去,守在门外的护卫就想向我走过来,我连忙喊道:“你们不要过来,给我准备一个火盘子还有一瓶高度烧酒,快。”
连忙有人去端火盘和拿烧酒。
我快的脱下手套、罩衣和毛巾丢进火盘里,然后又用烧酒洗了一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