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明所以地看着公孙文。
公孙文像是自嘲地笑了笑,说:“我公孙府上下也有好几十口人,说多不多,说少也不少,为了不祸及无辜,明日我便放人离府,算是为自己积点德吧。”
我终于明白公孙文刚才说的那句话是什么意思了,柳家上下一百一十八号人全都灭了!
我觉得脊背有些凉,哑着声说:“那柳妃和七皇子呢?”
公孙文瞥了我一眼,凉凉道:“柳妃?陛下念在她是七皇子的生母,并未杀她,只是将她打入冷宫而已,至七皇子。”
公孙文顿了顿,接着说:“就要看他有没有夺位的野心,没有还好;假若有,最后只怕也会落得个横尸街头的下场。”
我听得不由打个了寒颤,说:“七皇子最多只有七、八岁,怎么能看出他有没有夺位的野心?”
公孙文冷冷一笑,说:“只要是人都会有贪念,陛下是个眼里容不下沙子的人,他怎会容忍有人对他的皇位起贪念?”
我扭过头,一行泪从眼角滑落。
这个世界太疯狂,对于不知所措的未来,我的内充满了恐惧。
我咽哽着说:“陛下让我进宫,恐怕还有别的目的吧?”
公孙文拂了拂袖子,说:“圣意不能妄意猜测,你好自为之吧。”
公孙文说完就想走。
我连忙转过头,喊了一句:“安康呢?”
公孙文顿了顿,说:“安康被打了四十大板,近期恐怕伺候不了你了,至于韦昌。”
公孙文神色似乎有些古怪,我连忙问:“韦昌怎么了?”
公孙文看了看我,说:“韦昌本是个弃子,如今竟不知悔改,保护不力,已被陛下派去执行一个非常危险的任务。至于有没有命活着回来,那就看他的造化吧。”
我听了不可置信地看着公孙文。怪不得他说要把府上的下人放出去,那是因为我在这里假如再出什么点事,他府上的人恐怕一个都逃不掉,全都得遭殃。
我紧紧咬着唇,脑袋似乎一片空白,胸口堵得厉害,气血一阵一阵往上翻涌,突然喉头一甜,一大口鲜血从口中喷了出来!
我晕倒之前,说了一句:“我要进宫。”
说完便两眼一黑,彻底晕了过去。
我不知道昏睡了多久,醒来之后,现屋里的摆设全都变了。
原本厚重的帐幔变成了轻薄透气的蚕丝帐;厚实的红木大床也变成了较为浅色的梨花木床,而且花纹更为繁多复杂。
整个屋里的摆设都变成了浅色系。浅色的床,浅色的柜子,浅色的桌子,甚至连窗户也是浅色的琉璃窗,整个房子看起来明亮,光洁,没有公孙文府上那么沉闷和压抑。
我正疑惑地看着四周,一个宫女打扮的小丫头,端着一盆水走到我的床前,看到我醒了,高兴的说:“小姐醒了?我正寻思着,如果小姐还没醒的话,奴婢又得去太医府请太医来为小姐问诊了。”
小姐?
我连忙摸一下头,头上的头果然已披散下来,连忙掀起一角被子,看到身上穿的果然是女子的里衣。
太久没有以女子的身份出现了,我有点心虚,我紧紧抓住被角,问:“这是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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