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依不舍地送秦烈出去后,苏若茵一关上门,原本带笑的俏脸蓦地沉了下来。
哼,崇宁帝你个老东西,真是瞎了狗眼,秦烈这么好的儿子,你都不知道心疼!
苏若茵和秦烈相处日久,对他怎么会不了解?
秦烈来时,眼中的伤痛,她又怎会看不见?
听着秦烈淡然地说着见崇宁帝的经过,她心疼的无以复加。
这世上,怎会有如此冷漠无情的父亲?
她虽然不是苏修亲生的,但凭心而论,苏修对她,也算疼爱了。
可是崇宁帝呢?
秦烈可是他亲生的。
过去六年,他不管不问也就罢了。
现在秦烈都回来了,他居然连问都都没有问这六年是如何度过的。
哪怕他问一句也好。
秦烈的母亲,若在天有灵,看到这一幕,心中该会何等的心凉心痛?!
苏若茵一想到秦烈,就满心的柔软和酸涩。
没关系,秦烈以后有她来心疼。
不相干的人,不提也罢。
第二日一早,吃过早饭后,苏若茵和孙济今天还要去内城各处转转,了解市场行情。
秦烈也有事情,他今天要去见国师。
苏若茵听到他数次提起国师,心下对这个人很好奇。
为了行事方便,苏若茵仍然做男装打扮。
秦烈扶她上马时,在她耳边轻声道:“等我安顿好,你就可以看见那狗东西了。”
狗东西?
苏若茵瞬间睁大了眼,秦烈就这么称呼国师?!
看着苏若茵惊讶的眸子,秦烈低低笑了一声,什么狗屁国师,那就是个狗东西!
目送苏若茵三人走远,秦烈方敛起脸上笑意。
他辨明了一下方向,朝着国师府而去。
姜襄这些年,深受崇宁帝的爱重,朝政大事,几乎由他一手把控。
但他为人,却很是低调。
他的国师府,并没有世人想象中的奢华荼蘼,而是一座古朴的院落。
只是这位置,却在内城最好的地段。
秦烈只身一人,来到国师府门前。
他翻身下马,却见傅一林早就笑嘻嘻地等着他了。
随手将马缰扔给上来的小厮,秦烈瞥一眼笑着的傅一林:“那狗东西呢?”
傅一林脸一垮,苦笑道:“我的好殿下哟,您嘴下留情,可千万别再这么叫了,免得国师他老人家听见……”
“听见什么?”
一道悦耳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
傅一林脸色一白,眼中恐惧的光芒闪过,他连忙躬低身子,声音微微有些颤抖:“国、国师大人,属、属下——”
他话未说完,就听得“啧”的一声,“还是这么没用!还不快滚!”
傅一林如蒙大赦,当下再顾不得旁边的秦烈,连忙退下,只是用眼睛余光拼命向他示意。
秦烈却仿似没有看见傅一林快要抽筋的眼睛,只是漫不经心地盯着台阶上的人。
只见他一身白衣飘飘,手里拿着一把折扇,轻轻地摇着。
正是北周国师姜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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