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禀皇上,在这纸上,可是藏了一个大秘密。”吴卓见在金銮殿上收起了一贯的笑脸,严肃的说道。
“户部右侍郎张天佑兢兢业业、恪尽职守,却突然暴毙家中,臣让太医和大理寺仵作连夜验尸,果不其然,便是被毒杀。”
朝堂众人面面相觑,恒昌帝在上点了点头,看不清表情。
“臣斗胆,连夜封存了张大人最近经手的所有文书,现张大人却是被人灭口。”说着拿出了一张巴掌大小的纸,“秘密就在这张纸上。”
恒昌帝的声音有些虚弱,“你且说来。
“这事要从去年的平洲乌头县令勾结地方豪绅刘英杰买卖土地一事说起,请陛下传此事的经办人户部员外郎叶怀昭和东宫属官郑则。”
太子杨景玟站在下心中警铃大作,杨景修一派事不关己的祥和。
“允。”
叶怀昭和郑则到了金銮殿,郑则却是被人搀扶着的,看来伤的极重。
“叶员外郎和丁文郑则二位,在乌头山查获黄金八千两,但一死两伤,请陛下和众位同僚,听一下当日是如何惊险。”
叶怀昭淡然的对着上行了个礼,“叶某惭愧,当日刚出山洞,便被人敲了脑袋,失去了意识。
“那在之前的事情呢?”吴卓见关切的问道。
“我带着闪电,和丁文、郑则进了山洞,外是我的家丁阿成守着。我们先看见了一堆蛇蛋,闪电他很不安。”叶怀昭声音不疾不徐,清朗温润,光听声音,都会对此人充满好感。
“闪电是我自小养大的狗,很有灵性,他出示警,我担心那是毒蛇的蛋,便提醒二人小心,后来我们在洞里现了一共十口箱子,郑则挨个打开,里面全是黄金。”
“全是满的吗?”吴卓见问道。
叶怀昭摇了摇头,“放在最外面的两个箱子是空的,里面有八个箱子,打开都是满的,我正准备上前查看一番,郑则被蛇咬了,昏迷不醒。我与丁文两人扶着他,往洞外走。洞外有人,闪电追了过去,我刚出洞口便被人打晕了过去。
吴卓见又转向了郑则,郑则脑袋上海缠着绷带,腿和手都吊着,说话的时候,含混不清,应当是掉了牙齿。
“正如叶大人所说,我在打开最后一个箱子的时候,被蛇咬了昏迷过去,但在洞口被砍了一刀时醒了过来,叶大人、丁文、还有叶大人的家丁都倒在了地上,闪电正被三四个黑衣人围攻。我自幼习武,身手才凑合,便夺过了正要往叶大人身上砍的刀,与其打斗了起来。后来平洲府军赶到,方才捡回了一条性命。”
吴卓见点了点头,“八千两黄金已经送回京,但其中箱子里还有一个账本,叶大人对不对。”
叶怀昭点了点头,“是,我伤好后,还看过那账册,张大人还提点过属下,账册应当是用密文写的。”叶怀昭实话实说。
“当夜我们户部便着了火,张大人曾找我商议,说事无凑巧,定是与那乌头县令用密文写就的账册有关。他还告知我,他将与叶员外郎一同暗中查询此事。”
叶怀昭低着头,心中盘算万千,这两人说的有理有据,若不是他知晓一些隐秘的细节,还真会被绕进去。
“想必叶大人,昨夜出现在张大人府邸下,应当也是为了此事。”大理寺卿眼神锐利,看着他说道。
叶怀昭反应过来了,昨夜他到了张天佑门口,却折返而去,想来早已落到了这些人的眼里。
“禀陛下,张大人的确与微臣私下在破译那账册中的密文,但火灾已将所有的相关资料烧毁,要回想起其中内容,实非易事。”说完停顿了片刻,“昨夜我想起一事,想要上门去请教一下张大人,却现门内哭喊一片。”
大理寺卿咄咄逼人“叶大人,着实天赋异禀,听见哭喊便折返而去,就算素来与张大人不睦,不也当入门查看究竟吗?”
楚青钺昨夜说的对,若张天佑被灭口,定然有人盯着那,叶怀昭当夜出现在门外这事,瞒不住。
叶怀昭对着上位拱手说道:“张大人曾对微臣说起,感觉有人盯着他,此事定然牵扯重大,若他出了意外,让卑职一定保护好证物,亲呈陛下。所以昨夜,我预感到张大人极有可能出事,便赶紧折返家中,保全自己和证物。”“听闻张大人与叶大人素来不睦,私下却相交甚笃,不知那表面功夫是做给谁看的呢?张大人与户部其他官员共事多年,保守秘密,为何与叶大人一时间便相交莫逆呢?”窦则颖站了出来,含沙射影的说出诛心之言。
叶怀昭看了窦则颖一眼,此人耿直刚正,没想到却是韩家的人,看来种种针对于他,并非空穴来风。
“张大人行事端正,对事不对人,卑职新手上任,很多事情做的不好,张大人做为上属,好心提醒而已,至于为何选择卑职,是因为卑职从头到尾参与了此案的调查,那黄金也是卑职与郑则丁文大人一起现的。”叶怀昭回答的不卑不亢。
“张大人恪尽职守,为臣子楷模,大理寺和刑部追查下毒之人,定要严惩,厚葬张大人,善待其家属后人。”恒昌帝在上面轻描淡写的将这页揭了过去。
“怀昭,那密文,你们可破译出来了。”
叶怀昭从袖中拿一张纸,“怀昭才疏学浅,只破译了部分。”
“吴卿,你看看。”
吴卓见接过叶怀昭手上的纸,赞许道:“叶继南殿试三甲,其子也不遑多让。”
“皇上,叶怀昭破译出来的正是张大人出事之前,秘密交于我的那份秘密账本的大半部分。”
说完便将那页纸呈给了内监。
“这是何意。”
“乌头县令行贿的秘密账册,前方是年月,中间是其妻子的姓氏,最后一项是金额。”
皇帝一拍龙案,“好一个乌头县,区区一个七品县令,十年来居然贪腐了两万两黄金。”
“查证,这妻子为白氏的官员到底是谁,上月刚刚拿了两千两黄金,应当没那么快出手。”
叶怀昭心里咯噔一声,他记得他交给张大人的名单,最后一笔,受贿人明明是寇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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