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sp;&esp;楚老夫人闻得此言,也只能闭嘴。心里难免怨怪唐向晚,她掌管中馈和舰寒的清誉相比,自然是后者更重要。一但确定男客中毒是楚舰寒所为,就算老侯爷偏帮他,只怕他和承袭也无缘了。
&esp;&esp;一时孙妈妈回来,身后跟着一脸菜色的楚舰寒。他看到楚老夫人等人都在,逐一请过安,才在唐向晚身边坐下。
&esp;&esp;小周氏打量着楚舰寒,他为了把自己摘干净,真舍得下血本,连自己也不放过。
&esp;&esp;面色一肃,说道:“舰寒,听晚儿说,今日的菜品和灶房的事,由你全权负责。今日来参加宴席的男客,腹痛的腹痛,泄泻的泄泻,你就没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esp;&esp;楚舰寒捂着肚子,神色间很有些不悦:“姨母,你把我叫来不先关心我的身体,却兴师问罪,到底我不是你肚皮出来的,怨怪你厚此薄彼。”
&esp;&esp;小周氏面露慌色,很快又镇定下来,语气缓和不少:“你也别怪我情急中失了理智,今日是清安大婚的日子,婚事又是由你妻子一手操持,我急着找你来问清缘由,也是想要以最快的速度还你妻子清白,免得流言四起,于你妻子的名声不利。”
&esp;&esp;唐向晚真想给小周氏鼓掌,这番话说的委实漂亮,让人挑不出一丝错处。
&esp;&esp;楚舰寒对小周氏的巧舌如簧,是从小就领教的:“就算菜品由我采买,灶房的事由我负责,府上几百口人,也不能因此证明是我下的毒。祖父,祖母,你们以为如何?”
&esp;&esp;老侯爷最清楚楚舰寒的为人,他绝不是为了承袭清远候府,会使用小手段的人。而且做这事,于他有什么好处?给他投以一个我相信你的眼神。
&esp;&esp;小周氏银牙暗咬,他们祖孙的互动她看在眼里,心中十分气恼:“清安为人处世一惯温和,府上的仆人,哪一个不敬重他?又怎会在他大喜的日子投毒。”
&esp;&esp;楚舰寒打断小周氏:“姨母的意思,是说我心肠歹毒咯?”
&esp;&esp;小周氏不敢直视他的眼神,又觉着屈服在小辈的眼神下,是件很丢脸的事。把脸瞥向一边,高傲的扬起下颌:“我并没有说你心肠歹毒,菜品既然由你负责,出了事,你难逃其咎。”
&esp;&esp;楚舰寒微眯着眼,故意挖坑给她跳:“按姨母的意思,菜品由谁采买,就由谁负责此事,是吗?”
&esp;&esp;送给唐向晚的大礼
&esp;&esp;小周氏并没有急于回答,她把今日发生的事在脑海过了一遍。
&esp;&esp;厨房的厨娘,是她的人。负责采买的管事,也是她的人。中间若有差池,他们会来通禀她。
&esp;&esp;既然一切尽在掌握中,小周氏笃定的回答:“对,府中的仆人和清安无冤无仇,清远候府善待仆从,不说待遇最好,也能排的上名号。他们犯不着冒着被赶出去的风险,在清安成亲这一日寻晦气。”
&esp;&esp;楚舰寒云淡风轻的问:“那我呢?我身为清安的兄长,为何要触清安的霉头?”
&esp;&esp;小周氏攥紧了手帕,有些话一旦说出去就覆水难收。但公爹和婆母明着偏心楚舰寒,为了清安的前途,她不得不说:“因为你妒忌清安,你表面上对承袭侯爵不屑一顾,其实你只是实力不够而已。”
&esp;&esp;老侯爷听不下去了:“够了,舰寒是什么样的人,老夫比谁都清楚,他绝不像你说的那样不堪。你身为她的姨母,你不该如此诋毁他。”
&esp;&esp;小周氏红了眼:“公爹厚此薄彼也罢,今日是清安成亲的大好日子,您还护着舰寒,清安莫不是您的嫡孙?”
&esp;&esp;楚舰寒站了起来,目光灼灼的看着小周氏:“姨母,这两日靖安王有事要我代劳,我分身乏术,府中菜品的采买和厨房的一应事务,由清安一手负责。若你不信,可把清安找来,事情自然会水落石出。”
&esp;&esp;小周氏瞳孔骤缩,这事怎么又和清安扯上关系了?箭在弦上,已不得不发,她努力维持镇定:“去把三公子请来。”
&esp;&esp;孙妈妈领命而去。
&esp;&esp;楚清安是被抬着进入屋内的,他面如菜色,双腿发颤,连站也站不稳,身上还散发着一股怪味。
&esp;&esp;屋内的几人不约而同的皱眉,一个美如冠玉的公子,不到一个时辰,被折磨的不成人形。
&esp;&esp;楚老夫人被唬了一跳,担忧道:“清安,你怎么成了这幅模样?”
&esp;&esp;楚清安虚弱道:“祖母勿要担忧,孙儿吃了药,已经好了许多。”
&esp;&esp;小周氏满眼心疼之色,她的清安已经这幅样子,楚舰寒还要盘问清安有关于菜品的事,他的心是铁做的么?
&esp;&esp;又滤到楚清安曾动了娶唐向晚的心,怕清安脑子发热,说出什么不利于她的事来,想要把事情缓一缓,先问一问楚清安前因后果,好留个回旋的余地。
&esp;&esp;用帕子擦了擦眼角的泪:“清安虚弱至此,菜品的事等明儿审问不迟。”
&esp;&esp;唐向晚用小周氏的话堵她的嘴:“母亲这话就不对了,舰寒也泄泻不止,怎么不见母亲心疼舰寒?方才还说祖父厚此薄彼,原来祖父是和母亲学的。”
&esp;&esp;小周氏眼底迸射出吃人的幽光,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唐向晚,你还有没有同情心和怜悯心?好歹清安曾经要娶你,打算带你脱离苦海,你怎如此狠毒。”
&esp;&esp;同情和怜悯,不是用在敌人身上的,她做的不过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罢了,唐向晚丝毫不觉得自己有错:“这不过是一两句话的事,母亲不必担心。”扭头看向楚清安:“小叔,今日府上的菜品,可是由你一手采买?”chapter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