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待她的却并不是时仲年的声音,下一秒,一个冰冷的枪口便抵在了她的腰上。
“闭上嘴,别动,不然我的枪子儿可不长眼!”
这个声音很年轻,而且中气十足,显然不可能是时仲年的声音。白芷吓得浑身一抖,下意识的想转过头看看是什么人,然而她只是动了一下,那把枪便抵的更紧了,男人又警告般的喝了一声,“叫你不许动!不想要命了?”
“别别别,你别杀我,我什么都不知道……”白芷急忙举起双手,带着哭腔喊起来。
男人的枪一直抵在她的腰上,逼着她走向墙壁,面壁举着双手站在那里。白芷一下都不敢反抗,男人怎么说她就怎么做,身体紧紧地贴在冰冷的墙面上,她吓得浑身都在发抖。
没一会儿,外面就传来了一阵七零八落的脚步声,接着她便听到有人在套间外面道:“人已经控制住了,让时仲年跑了。”
“嗯,那老东西狡猾的很,跑了也是意料之中的。那个呢?”
“在里面,小武看着呢。”
白芷一惊,是战祁的声音!
他怎么会……
果然,下一刻,她便听到了战祁熟悉的脚步声迈进了套间里,身后还跟着战峥和战毅,还有好几个手下,一群男人就这么看着她浑身上下未着寸缕,举着双手站在那里。
战祁看都没有看她一眼,只是径直走向床头柜,拿起里面的雪茄,摸了摸烟头的地方,漠然道:“烟头还是热的,应该是刚跑。”
战峥立刻问道:“要派人去追吗?”
“算了。”战祁摆了摆手,“咱们这次的事情做得也算隐蔽,时仲年能在第一时间得到消息,说明他的眼线遍地,就算追也未必能追的到。反正来日方长,先把这个解决了。”
听着他低沉有磁性的声音就响在耳边,一想到自己此时的样子,周围还有那么多直勾勾的视线盯着自己,白芷带着哭腔喊起来,“你们别看,不要看!姐夫,事情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解释……”
战毅忍不住翻了个白眼,转头一看,恰巧发现自己的一个手下正盯着白芷看,忍不住上去一巴掌拍在他头上,骂道:“瞧你那点出息,这种货色也盯着看?”
那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立刻红着脸低下了头,战毅走过去扯了一张床单扔给她,“裹好了!我这些弟兄可都没女朋友呢,别给他们留下阴影!”
白芷像是抓到了救命草似的,一把扯过床单将自己严严实实的裹起来,哭哭啼啼的望向战祁,哽咽道:“姐夫,事情真的不是那样的,我不是那种人……”
战祁终于转过了头,讽笑着看她,“你以为是哪种人?”
他一句话便说的白芷哑口无言,只得垂下头吧嗒吧嗒的掉泪。
战毅看她这副样子就来气,一脚上去将她踹倒在地,啐道:“少在老子面前装纯。老子当初真是瞎了眼,居然还想过要撮合你跟我大哥,幸好他没听我的,不然就被你这个婊子给骗了。”
一想起自己曾经为了白芷还骂过宋清歌,战毅心里就愈发的拧巴起来。
被他这么一骂,白芷哭都不敢哭了,眼泪要掉不掉的挂在眼眶,别提有多狼狈了。
战祁倒是没在意那些,只是拉了把椅子坐下来,她和时仲年在一起的床,他可不想坐。
战祁的双腿一翘,居高临下的睥睨着她道:“给我们讲讲你跟时仲年的故事吧。”他说完,唇角向上一扬,一字一句道:“时、太、太!”
白芷浑身一颤,瞪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他,“你都知道了?”
“知道什么?”战祁笑的阴冷,眼神狠绝的看着她,“知道你是时仲年的小老婆?知道杨希也跟过他?知道华臣年终酒会那天地下停车场厮混的就是你和时仲年?还是知道害我女儿的人就是你?”
他一下说出来这么多,白芷的心也沉到了谷底,脸上就像是走马灯一样变幻了各种表情,从惊讶,慌乱到镇定自若,最后反而是得意洋洋的笑起来。狭长的眼尾向上扬着,再没有之前那种温婉,反倒是变得有些阴森。
“看样子你都已经调查清楚了。”白芷知道事到如今自己再装下去也没用了,反倒豁出去了,撕掉了自己之前的所有伪装。
“没错,你说的都是事实。华臣年终酒会那天地下停车场的人就是我,伤害你女儿的也是我。”白芷笑的极其放肆,甚至还扬起眉尾挑衅道:“怎么样?是不是觉得很有意思?”
战祁咬牙切齿的瞪着她,“你找死!”
白芷无所谓的耸肩,“死就死呗,你以为我怕死啊?”
这女人已经完全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了,战祁眯了眯眼,咬紧牙根质问道:“把你所做的一切都给我一五一十的交代了,敢漏一件,我直接让人把你从这酒店的天台上扔下去!”
白芷叹了口气,像是陷入了沉思一般,悠然道:“该从哪里说起好呢?”说完又像个孩子似的笑了,“我做的坏事太多了呢,都不知道从何说起。”
“你他妈的!”战毅刚要骂娘,一旁的战祁反倒抬手制止了他,冷笑着对白芷道:“不如就从你从来没有交过男朋友,却有了孩子说起,如何?”
他的话一说完,白芷骤然变了脸色,那一瞬间,她的表情变得扭曲而可怖,眼睛瞪得极大,脖子不停的扭动着,整个人都像是见鬼了一样,几秒之后,她忽然歇斯底里的喊起来,“你以为我愿意的吗?时仲年对我简直是毫无人性,是他让我怀孕,又让我流产,我原本以为我妈会救我,结果她逼着我去私人诊所,导致我丧失了生育能力!”
套房里忽然变得安静下来,所有人都看着她发狂,白芷的表情变得越发狰狞起来。
可最后她还是闭上眼,可浑身都在颤抖。
而战祁依然面无表情的看着她,就仿佛她经历的事情对他来说一点影响都没有。
白芷平复了一下自己的情绪,忽然诡谲的笑起来,面如鬼魅般的说道:“后来有一天,时仲年跟我说他更贪恋我年轻美貌,所以他希望我能做时太太。”
她说起这些事的时候,脸上有得意也有畅快。
战祁眯了眯眼,质问道:“所以会中医的人是你,没错吧?”
“没错。”白芷眉尾一扬,得意道:“不过会中医的人不只是我,我出生在中医世家,父母都是中医,所以我跟白苓的名字才会是两味药材。只不过我生父太懦弱,我妈瞧不上他,所以后来就出轨了。我和白苓一岁的时候,他们就离婚了。而我爸找了个泼妇,听说因为受我妈的影响太深,后来也不做中医了,你应该也知道吧,白苓的后妈对她不好,以前还经常打她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