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孩子自然还是不能理解自己到底看到了些什么,知了拉着宋清歌的手晃了晃,有些不解的问:“妈妈……那个叔叔和阿姨……到底在做什么啊?那个叔叔……是不是在欺负阿姨?”
这种事情让宋清歌该如何像一个不谙世事的五岁孩子解释?
她看着孩子澄亮天真的眸子,忽然就觉得哑口无言,成人的世界太过复杂肮脏,她实在是不想让孩子知道她看到的东西究竟有多么恶心。
想了又想,斟酌了一遍又一遍,宋清歌才小心翼翼的说道:“那个叔叔跟阿姨,在做的事,不是一件很正常的事。知了就把这件事忘掉,以后也不要再去想了,等有一天你长大了,自己就会明白那是什么事的,好吗?”
知了还是有些迷糊不解的看着她,“那妈妈现在不能告诉我吗?”
“现在还不行,知了现在还小,就是说了你也不懂的。”
孩子似懂非懂的点了点头,“哦,那好吧。”
宋清歌摸了摸她的头发,又道:“但是呢,知了一定要记住,在那种地方脱衣服是不对的,知了以后也要注意,不能把自己的身体给别人看,知道了吗?”
“嗯,我知道了。”
“好了,宝宝洗白白了,我们去睡觉吧。”
宋清歌从架子上抽了一条浴巾将孩子裹起来,又仔仔细细的给她擦干净身上的水珠,这才抱着她回到了她的小卧室里。
这次的事故对孩子确实造成了很大的影响,就连睡觉的时候,知了都紧紧依偎着宋清歌,生怕她会离开似的。
宋清歌低头看了看怀里的女儿,手指心疼的抚过她脖子上那道狰狞的伤疤,难过的不能自已。尽管战祁说了等她再大一些会带孩子去做手术,把那个疤去掉,但是等她慢慢懂事一些,想起那天晚上那件恶心的事,她该怎样看待呢?
那种事,对她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好的负面影响?
一想到这里,宋清歌就担心的不知该如何是好。
将孩子哄睡了之后,宋清歌便轻手轻脚的起床离开了小卧室,回到了她和战祁的房间。
彼时战祁刚洗完澡,没有温香软玉在怀的感觉实在是不好受,于是正一个人抱着一本书无聊又烦闷的看书做消遣,正当他心情抑郁的时候,卧室的门却被推开了。
一看到宋清歌,战祁便高兴起来,直接扔下手里的书朝她走过来,伸手将她圈进怀里,“你不是陪孩子睡觉吗?怎么又回来了?是不是舍不得我?”
可宋清歌却一点也高兴不起来,一张小脸上满是忧虑,不停地叹气。
见她状态不好,战祁立刻捧起她的小脸,认真审视着问:“这是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难道你还在担心知了的伤?”
“不是。”宋清歌摇了摇头,脸上满是不安,拉着战祁的手,语气沉沉的说道:“战祁,我觉得……这次知了可能要不好了。”
战祁的眉心不期然的高隆起来,一脸凝重的看着她,“什么叫做知了要不好了?你把话说清楚一些,我不太明白。”
宋清歌垂下眼,咬了咬唇,半晌才道:“知了那天……看到了一个男人和一个女人在……做那种事。”
“那种事?”
战祁有一瞬间没转过弯儿来,可很快他就反应过来,意会了宋清歌的意思,陡然瞪大了眼睛,“你是说知了看见了一对男女苟且?”
宋清歌点头,“是……”
“妈的,到底是什么人这么不知羞耻不要脸,居然在地下室那种地方。”一想到自己天真无邪的女儿居然看到了那么恶心的场景,战祁就恨不得用天山泉水给知了洗眼睛。
宋清歌把孩子跟她说的话,还有描述的那些场景,又跟战祁说了一遍,虽然没有亲眼看到那个景象,可是光凭想象也能猜得出那个样子有多么的不堪。
战祁听她说完了之后,整个人都已经凛然到了极点,垂在身侧的手暗暗收紧成拳,他眯了眯眼,沉声道:“酒会的嘉宾都是我一一审过的,应该不会有什么不入流的人才对,会在那种地方偷情,看样子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宋清歌担忧的望着他,“你说会是什么人呢?”
“如果是会跑到停车场偷情的,说明这俩人肯定已经是按捺不住,一分钟都忍不了的那种。酒会当天来的都是各界名门,但上流社会的人包养情人,有个小三小四的也很常见,要说是他们的话,倒也不足为奇。”
宋清歌还是觉得事情有蹊跷,“但如果只是普通的上流社会偷情被人撞破,顶多会觉得慌乱,不至于害怕到会杀人灭口的地步吧?”
战祁神色凝重的点头,“你说得对。如果一般人的奸情被撞破,顶多会慌乱和害怕,而且知了又只是个小孩子,再怎么样也不至于对一个孩子下手,除非……”
“除非那俩人之前的奸情非常严重,绝对不能让人发现,否则的会就会出大事!”宋清歌立刻接过他的话道。
“是这样没错。”连一个孩子都不能容忍被撞破的奸情,说明这俩人一定很心虚。
战祁微微眯眼,心里认真思索着,为了孩子的安全着想,他实际上很少带知了出去,圈子里也没有多少人认识知了,更不要提见过她了。一般人的奸情被小孩子撞到,俩人顶多是会有些羞臊,毕竟互相都不认识,小孩子又不懂事,没必要计较。
但这个人既然能对知了下狠手,就说明他是认识知了,甚至可以说很熟悉,也许是怕知了撞破他们的事之后,会把他们的奸情说出去,所以才会痛下杀手。
这样一来,至少就得出两个结论。
第一,凶手一定是认识知了的人。
第二,凶手的奸情应该没有人知道,并且很怕被暴露。
那么这个人到底是谁呢?
战祁的眸色越来越深,脑中忽然有了一个想法,随即他被自己都惊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