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听她这么一说,战祁的神情也变得正肃起来,抿着唇细细的思考着。因为时间已经过去了太久,那辆无牌照丰田车到底是什么来路,已经无从考证了,现在唯一能查证的,大概也就是当初崔灿去的那个酒吧,但这么长时间了,她去了哪个酒吧,只怕连她自己也搞不清楚了。
宋清歌见他一脸凝重,不由得问:“你在想什么?”
战祁立刻抬起头,不以为意的笑了笑,“没什么,你继续说,她还跟你说了些什么?”
“她还跟我说,她当时是因为看到了战诀和他现任的妻子在她家门口接吻,所以她才会受刺激,于是就跑出去喝酒了。”宋清歌说完,忍不住问道:“对了,战诀和那个姜蕴,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说起姜蕴,战祁不由得摇了摇头,“事实上我也不太清楚。姜蕴的身份特殊,背景也很深,而且她为人高傲,我们跟这个女人接触的并不多。战诀那些年一直都在丽国搞音乐,也不是经常回来,他和崔灿结婚的事我们都不知道,后来只是听他说他和崔灿是在丽国注册结婚的,崔灿和小七的关系很好,还是小七回来告诉我们,战诀很宠崔灿,几乎到了言听计从的地步。崔灿请小七吃饭,她面前的杯子就没有空过,只要喝一口饮料,战诀就会立刻给她倒满。吃饭的时候,崔灿几乎全程没夹过菜,都是战诀给她张罗的。”
“这些事,我们倒是没有亲眼见过,但是我们知道战诀以前给崔灿写过一首曲子,名字叫‘爱如璀璨’,据说那首歌当年还是打榜第一,你如果现在去网上搜的话,应该还能搜得到。”战祁说着,也有些困惑,“按理说,像战诀那样的男人,也不像是会出轨的人,可后来有一天,他忽然就把姜蕴带回了家里,并且跟我们说,他马上要和姜蕴结婚了。大概只过了一周时间,他和姜蕴就举行了婚礼,那场婚礼很盛大,而且还有不少明星来助阵,当时燕都所有的媒体都来拍婚礼盛况。”
战祁说着说着,忽然道:“对了,我记得他和姜蕴结婚前,他在槐城还参加过一个义演,因为那是华臣在槐城建了一所小学初中高中一体的希望小学,所以他才不得不回来的。如果我没记错,或许就是他和崔灿在槐城的那段时间才出的事。”
宋清歌想了想,又问:“那……他和姜蕴结婚是几月份的事?”
“没几个月,大概半年左右吧,我记得当时是冬天,因为有媒体报道他们婚礼的时候,用的标题是‘风辰总裁大婚不惧严寒,钻石抹胸婚纱一展新娘风采’所以我对这个记得挺清楚的。”战祁抬头看了她一眼,“怎么了?这和你出事有什么关系吗?”
宋清歌记得小七之前跟她说过,当时崔灿之所以下定决心和战诀离婚,是因为她看到了战诀和姜蕴上床。
崔灿在案发后的三个多月内都没有再开过那辆红色的玛莎拉蒂,后来的事情也都是战诀一手处理的,也就是说,到那辆玛莎拉蒂消失之前,他们两个应该还在一起,可没过多久战诀就出轨了,这当中……会不会有什么问题?
她随即摇头笑笑,“没什么,我只是好奇,问问而已。”
这些事到底是不是有什么联系,她现在还不敢下定论,只是觉得这当中未免也有点太蹊跷了些。
如果说小七是因为一个女孩子,看着战诀对崔灿好,是出于羡慕,那么战祁作为一个男人都觉得战诀对崔灿好,说明这是真的好。既然战诀那么爱崔灿,他自然没有理由出轨,如果他是发自内心娶姜蕴的,那么现在又为什么要帮崔灿?甚至不惜与战祁反目,都要保护她?
她总觉得,这之间或许还有姜蕴脱不了的干系。
见她垂眸沉思,战祁不由得又问道:“还有什么事?”
宋清歌这才抬起头,回过神道:“对了,我听说……战峥要订婚了是吧?”
“对,前两天他未婚妻还给我打电话,希望你能帮她选一选订婚宴的礼服,只不过那时候你在忙,我也不想给你添麻烦,就直接回绝了。”
宋清歌倒是对他的细心体贴没什么感觉,反倒是问:“你能不能让战峥取消订婚?”
“为什么?”战祁蹙眉。
“因为……”辛恬怀孕了!
她险些就脱口而出,话到了嘴边,面对战祁的疑问,又生生咽了回去,“因为……我觉得他和恬恬之间还有一些问题要处理。”
辛恬说过她还没有告诉战峥这件事,万一战祁也说出“谁知道她的孩子是不是战峥的”这种话,那么她实在是没法替朋友承受这种痛苦。
“她和战峥已经是过去了,他们也应该不可能在一起了,这件事你还是不要再操心了。过两天跟我一起去参加战峥的订婚宴吧。”
“可……”
宋清歌还想说什么,战祁却直接道:“好了,你也累了,快去休息吧。”
见他不想再继续这个问题,宋清歌也就没有再说下去,点了点头,识趣的出去了。
时家老宅
时豫和时夏回去的时候,时仲年正坐在餐桌前吃饭。
时仲年也是快七十岁的人了,可是精神却好的不得了,一点都看不出来七十多,更像是六十出头。老头穿着一身玄色的蚕丝唐装正坐在那里,吃饭的动作也十分斯文,而且时仲年吃饭十分讲究,基本上都是素菜,他本人信佛,从来不吃肉。再加上又对中医比较感兴趣,大多数的菜都是经过食疗师专门研究过的。
两人对视了一眼,时夏先走上去,轻声叫了一句,“爸。”
时仲年抬头看了他们一眼,用粤语道:“你返嚟嘞!”
他常年在金融城那边,但时豫始终觉得,时仲年不管是粤语还是花省话,都说的有些夹生,有些口音更像是北方话,而且他心里一直有个疑问,那就是时仲年自称自己二十几岁的时候就到花省那边下海经商,后来就去了金融城发展,按说大半辈子都呆在花省,粤语应该说的很流利,可他的粤语却总是有些磕巴。
但不管他说的有多夹生和晦涩,时仲年始终都坚持说粤语,就好像生怕别人不把他当金融城人一样。
时夏点头:“系呀!”
父女俩人用粤语叽里呱啦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时豫站在一旁也听不懂,只能干站着,越听越觉得有些恼火。
事实上他时常觉得时仲年好像有些防着他,虽然他表面上好像十分信任他,但背地里却总是把他监视的很严。而且他明知道时豫听不懂粤语,可是和时夏基本上都用粤语交流。
他后来也问过时夏,每次她和她爸爸都说些什么,时夏都只是笑着说一些家长里短而已。先开始他还不信,后来他找人私下里偷偷学了些粤语,从旁听着的时候,勉强能听懂一些熟悉的词汇,发现他们倒也确实没说别的。
最让他生气的是时仲年和家里的管家佣人都说粤语,而那些话偏偏又是他一点都听不懂的,他们到底背地里讨论了些什么,他完全无从得知。
父女俩人说了好半天,时夏见他脸色不大对,这才急忙道:“爸,您别总说粤语了,阿豫又听不懂!”
时仲年立刻抱怨,“哎呀,听不懂就去学啦,我人老了,普通话说不好的啦。”
时豫扯起嘴角干笑了两声,“没关系干爹,您开心就好。”
“对了阿豫啊,我听说,那个叫战诀的,好像要找你合作哦?这件事你打算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