挂了电话,战峥看着后视镜里的自己,冷笑着扯起嘴角。
真是可笑,辛恬那个白痴女人竟然还真的以为他会对她念念不忘。他现在不过是在故意对她好,让她放松警惕,等她重新爱上他之后,他就会像扔垃圾一样的把她扔掉。
他以前的确是爱过她,爱入骨髓的那种爱。
可从她背叛他,嫁给了别人的那天起,他对她就只有恨了。
这一辈子,他再也不可能爱上那样一个无耻又下贱的女人。
辛恬站在家门口的时候,都觉得自己的心脏在砰砰直跳,颇有些小鹿乱撞的感觉,简直和她过去与战峥谈恋爱的时候如出一辙。
她抬手抚了抚自己的嘴唇,脸上不禁浮起了甜蜜的笑,真好,战峥还能像以前那样爱她,甚至还愿意再等着她,真的是太好了。能拥有过这样的爱情,能被战峥那样爱着,她觉得她这辈子真的算是无憾了。
只是她还是觉得难过,她已经不再是过去那个辛恬了,如今的她真的配不上战峥,他们还能回到过去吗?
辛恬拍了拍自己的脸颊,终于掏出钥匙打开了家门。
客厅里依然是多年如一日的漆黑,窗户用厚厚的遮光布挡起来,完全没有一丝光线,一进去就黑漆漆的,伸手不见五指,像一个密室一样,着实让人害怕。
她摸黑在玄关换好鞋,惴惴不安的小声叫了一句,“淮安,你在吗?”
话音刚落,“砰”的一声,一个玻璃杯就在她脚下炸开了花,接着便听到一个男人怒不可遏的骂声,“你他妈叫魂呢?”
辛恬胆战心惊,循着声音走过去,走了两步,脚下踩到了一片碎玻璃,立刻便蹲下身去收拾。
只是她的指尖还没碰到玻璃片,头发就被人紧紧地攥住,接着就被一个人拖到了面前。
“痛,好痛,淮安求你放开我……”
辛恬疼的心尖都在颤抖,眼角沁出了泪,不断地恳求着。
黑暗中有遥控器按钮的声音,接着客厅的吸顶灯就开了,一张丑陋至极,脸上全是疤痕的脸便出现在了眼前,蜈蚣一样的疤在脸上交错纵横,如同鬼魅,着实让人害怕。
纪淮安手里提着她的头发,面目狰狞的看着她,嗓音嘶哑难听,“你他妈的还知道回来?嗯?跟你前男友混够了?”
辛恬流着泪摇头,“我没有……”
“没有?那这是什么?”纪淮安眼神一冷,直接扯下了她一边的衣服,她肩上那抹清晰的红痕便暴露在了空气中。他粗粝的指腹摩挲着她肩上的皮肤,阴森森的说道:“怎么,你是觉得老子满足不了你,所以就想去勾搭你那个前男友了?”
“不是……”
纪淮安这个时候往往是最可怕的,他不能被触及一点男女之事,否则就会想起他自己身体的问题。
他看着面前面如桃花的女人,眼角眉梢都是数不尽的风情,动一下都是让男人心动的韵味,可是就是这样一个女人,他却只能看不能碰,每当这个时候,他都恨不得直接把辛恬掐死然后埋在园子里,这样她就不能再被外面的男人觊觎着。
辛恬满脸是泪,畏惧的看着他,“淮安,你身体不好,千万别动气……”
“老子身体不好用你提醒?”纪淮安扬手就是一个耳光,他虽是坐在轮椅上,可手劲儿却大得惊人,辛恬这一下直接扑到了那一地的碎玻璃上。
空气中瞬间染满了血腥味,纪淮安看着她手上的伤口,心中嗜血的冲动又涌了上来,抄起旁边的拐杖便往辛恬身上打。
“让你不守妇道,让你四处勾搭男人!”
“老子打死你这个不要脸的!”
“老子打断你的狗腿,看你再去跟你的前男友再续前缘。”
数不清的痛落在身上,辛恬动都不敢动,只能咬牙承受着,见她一直不说话,纪淮安也觉得有些无趣,不耐烦的说:“怎么,很不满?”
辛恬连连摇头,“没有,没有。”
“别忘了你当初做过什么事,我要是把你做的事抖出来,战祁恐怕不会放过你。”纪淮安阴险的笑了笑,“那个宋清歌,下场肯定也不会好。”
辛恬一下跪在他脚边,哭着恳求道:“淮安,我求求你,不要把那件事说出去,算我求你,只要你不说出去,只要清清没事,我什么都答应你。”
纪淮安这才满意的笑了笑,用拐杖触了下她的脸,“这才像话,刚刚半死不活的,我以为我打的是个死狗。”
他说完,仰头靠在轮椅背上,闭着眼道:“过来!”
辛恬浑身都在颤抖,脸几乎能滴出血来,怎么也不肯上前一步。
纪淮安见她没反应,登时恼了,怒道:“你他妈的别给脸不要脸,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叫人去医院拔了你外婆的管子,直接把那个老不死的丢到太平间里去?”
“不要,千万不要!”
辛恬闭了闭眼,抬手胡乱的抹去脸上的泪,匍匐上前,跪在他的脚边。
辛恬却悲哀的落下泪来。
之前她和战峥在一起的时候,他问过她很多次,身上为什么总是会有一些奇奇怪怪的伤痕,她总是说是自己不小心摔的,从来不敢告诉他究竟是怎么回事。
她总是不停地对别人说,她丈夫对她很好,所有人都唾弃她,瞧不起她,觉得她为了钱嫁给了一个长得那么丑的残废,就连战峥曾经也是这么看她的。
可她又怎么能告诉别人,这个男人掌握着她外婆的生命,不仅如此,他的一句话,就有可能毁了宋清歌的生活。就算他是一个只会不断凌辱她,总是把她打的浑身都是伤的变态,她也只能咬牙承受着。
她的朋友已经活得那么艰难了,她宁愿自己受这些屈辱,也不想让宋清歌再遭一点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