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然激动得浑身颤抖,涕泗横流,看向江不知的眼眸却是亮晶晶的,就像看到了希望一样。
江不知点头,“起来吧,给我和水友们讲一讲什么事。”
夫妻二人又郑重其事地磕了一个头,才相互搀扶着坐回床上。
陶然抹了抹眼尾的眼泪,哽咽着开口:“知神好,我叫陶然,今年岁,旁边这位是我丈夫,今年岁。我们有个女儿,今年岁。”
“本来很幸福的,但从一年前起,女儿的状态就特别不好,原本活泼可爱的小女孩,变得蔫蔫的,国内外医院几乎都跑遍了,也查不出什么问题,只说抵抗力差。我们也请过几个大师,又是驱鬼又是捉妖的,可一点效果都没有,这两个月,女儿的状态更不好了,十天有八天都在昏睡。身体也瘦得只剩下一把骨头。”
“她那么小,那么乖,还没有仔细看过这个世界,所以求求知神,您一定要救救她啊……”
陶然讲完,就扑进了谢逊的怀里,哭得几乎背过气去。
看着年纪轻轻,就两鬓斑白的陶然,江不知不禁动容。
“给我看看你的女儿。”
“好,好。”
陶然在丈夫的搀扶下,摇摇晃晃走进隔壁房间。
粉色的公主床上,躺着一个瘦弱的小女孩。
瘦弱到什么程度呢?
眼眶深凹,眼圈泛黑,本应该肥肥嫩嫩的小脸只剩下一层皮,身上更是皮包骨,肋骨一根根凸出,看起来十分瘆人。
刚刚止住泪水的陶然,看到女儿这个样子,眼泪再次止不住地滚落下来。
她捂着嘴,几次想和江不知说话,但喉咙太涩太紧,愣是一个字都挤不出来。
只有簌簌流下的眼泪诉说着她的撕心裂肺的痛和歇斯底里的祈祷。
江不知对着镜头打过去一道命盘符,十几秒后,暗暗松了一口气。
“谢逊,你把小樱桃脖子上的长命锁取下来。”
谢逊愣了一下,但还是照着江不知的要求把长命锁摘了下来。
“好了,不要打扰孩子休息,我们到外面说。”
夫妻二人看看长命锁,又看看镜头,满脸的疑惑不解。
出了女儿的卧室,下了楼,谢逊终于问出了心中的疑惑,“知神,是这个长命锁有问题吗?”
“可这长命锁是我们祖辈传下来的,我小时候都戴过,没出现过任何问题啊。”
江不知深深看了眼谢逊,“你直接从自己脖子上取下来传给你女儿的?”
谢逊眉宇微皱,神色有些复杂,摇摇头,“我成年后就不戴了,由我妈保管,后来生了小樱桃,她才把这个长命锁拿出来,给小樱桃戴……”
“知神,你是说在我妈妈保管期间,这个长命锁出了问题?”
江不知点点头,定定地盯着谢逊的眼睛,“在得知小樱桃的性别后,她找了个会邪法的大师帮忙,抽了只耗子精的魂魄出来,圈养在这只长命锁里。”
“耗子精为了让自己的魂魄长久地存下去,就经常趁着小樱桃睡觉的时候出来,吸食她的阳气。”
谢逊噌地站起来,脸色惨白,“不可能!不可能!”
陶然也摇着头,一脸不信,“对啊,不可能,我婆婆对我们母女特别好,小樱桃病了后,她比我这个当妈的还要着急,都是她督促着我们去国内外各个医院检查,还有做法的那些大师,也都是她求来的,她怎么可能害……”
谢逊和陶然纠结不已,一个是对自己和孩子好得没话说的妈妈婆婆,一个是自己崇拜的知神。
到底该信谁?
江不知,“要想知道我说的是真是假,很简单,魂魄怕太阳,蓝星那边正好正午,你把这个长命锁放在阳台下暴晒或者泼公鸡血,就可以看到一只耗子形状的黑气飘出来。
见江不知底气十足,谢逊脸色“唰”一下更白了,他心底有个猜想,可又不敢深想,嗫嚅着嘴唇问:“真的吗?”
江不知点头,“一试便知。”
陶然抬头,擦掉眼泪,“那我们就试试吧。”
说着,她就从怔愣住的谢逊手里拿过那只长命锁,朝着门外走去。
“不许去!”谢母尖厉的声音从楼梯上传来。
她一改往日林黛玉弱不禁风的模样,化身方世玉,极奔到陶然面前,伸手就去抢长命锁。
陶然下意识地背过手,后退两步,谢母扑了个空。
“拿来,给妈。”谢母几乎维持不住她慈爱婆婆的人设,脸上带着笑意,但眸底却是难掩的焦急和阴鸷。
陶然瞳孔微动,神色复杂地看着平日里比亲妈还要疼爱自己的婆婆。
“我,我不给。”陶然终是坚定了神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