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本也不喜欢抽烟,只是每次无法排解对她的想念才会抽一根。
突如其来的关心,让他心花怒放,但面上很平静,“就一根,没事。”
话已至此,陆小芸也不好说什么了,转身进了医院。
刘梅不知道她已经和贺言碰上面了,便故意将门关上,“找到舅舅之前的工地没有?”
“工程结束,就离开去别的地方了,”陆小芸朝窗外看去,希望能接着一楼的光看到贺言。
刘梅留意到了,但她之前已经嘱咐贺言离开,所以不担心两个人碰上,“那找起来也有难度,你舅妈八成是胡说八道,舅舅不是那样的人。”
“那舅舅为什么会丢下她们母女俩不管?”没有合理的解释,陆小芸无法相信舅舅会不要龚翠红母女。
“这事儿我托人去找吧,”刘梅道,“你晚上住哪儿?招待所还是……”
“我另外有地方住,我打个电话,”陆小芸给罗静打了个电话。
刘梅不禁纳闷,“你什么时候在这边处上朋友了?”
“那可不,我总不能像您一样,这辈子都独来独往吧?”陆小芸调侃了一句,被刘梅嗔怪后笑嘻嘻地出了门,然后快步下楼,不知道贺言还在不在外头。
到了医院门口,贺言果然还在。
霎时,她反而不知道说什么了。
“阿姨没说什么吧?”贺言担心被发现两人见面了。
“没有,”陆小芸知道自己不能和他说太多了,“你进去吧,我走了。”
“你去哪里?”贺言眼睛一直没离开过她半分。
“回刘家沟,”陆小芸随口扯了个谎,笑道,“快进去吧,大娘需要你照顾。”
说完,招手叫住眼前经过的三轮车,然后坐了上去,小声地说了玻璃厂的地址。
“您坐稳了,”三轮车一鼓作气,踩得飞快,一下子就出去老远了。
贺言心里堵得慌,好像有千言万语要涌出来,却怎么也没勇气说,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她坐上三轮车。
进来医院,便看到刘梅从楼上下来,“见到小芸了?”
“嗯,”他不敢说谎。
刘梅见他坦率,也不好说什么,“快去看看你妈吧,念叨了‘阿平’一天,听得我们心里难受。”
贺言赶忙进了病房。
贺母弹簧似地坐了起来,“阿平,你怎么才来看我呀?今天医生给了一颗大白兔奶糖,可香了。”
从枕头底下摸出一颗糖,放在鼻息间重重嗅了一口,“好香啊,给你吃。”
“袁护士……”贺言明白医院是不会给糖的,一定是袁护士给的。
“不是我,是刘大夫,”袁护士摆手否认,“今天阿姨要做检查,不是很乖,刘大夫给的糖哄住了。”
贺言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只能朝刘梅点头示意感谢她的照顾。
正因为这样,他才不敢再朝小芸多跨半步,那样的话,刘梅阿姨一定对他很失望,觉得他是个失信的人。
“好了,我上楼了,早点休息,”刘梅只看贺言表现,只要他不打搅她的女儿,他的母亲,她能帮忙多照看一点。
贺言心中的微火渐渐灭了,他和小芸真的没有缘分吧。
还好,他今天没做出过分的举动。
“阿平,你眉头为什么皱起来啊?”贺母不知贺言忧伤,伸手抚平他的眉头,“阿平乖,要多笑笑,像我一样。”
然后做出一个夸张的笑容,看得贺言心酸又欣慰,老母亲一辈子都这样无忧无虑,也算幸事,至于他和小芸,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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