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想在我厂里干了。”
“什么?”黄淑兰惊讶不已,“我还以为他又要麻烦你,没有想到是不做了呀。”
大概所有人都不会相信这是真的。
包括刘文妈自己。
多好的待遇,啥也不用干,还提两份工资,简直比被天上掉下来的馅饼砸到还要好运。
在家骂了一顿儿子,然后匆匆感到黄淑兰家,拉着她便是老姐姐地喊着。
刘文妈是个什么样的人,黄淑兰心知肚明,担心自己说错话,连忙喊陆小芸,“你陪阿婆说说话。”
“哎哟,小芸啊,你这是干啥呢,”刘文妈看到陆小芸在洗胶靴,连忙要帮忙,“这种粗活,我来干,你歇会儿。”
“阿婆是为了姨父的事情来的吧?”陆小芸自然不会让她‘帮忙’,直接挑明了说。
刘文妈嘿嘿一笑,“你猜了啦?那是最好的了,你看要不要重新考虑让你姨父回去做事情。”
“阿婆,要么我这厂子卖给您得了,你想给姨父提工资就提工资,想让他回去上班就回去上班,行不?”
刘文妈嘴角的笑容僵住了,“芸啊,话别说的这么难听么?阿婆能有什么歹意,就是希望家里能好过点,这样你小姨也能轻松一点儿。”
“您知道我当初为什么会罚姨父一个月的工资吗?”陆小芸淡淡地勾了勾唇角,知道刘文妈肯定不知道,之所以再问一边,是想让她为自己的错误后悔。
果然,刘文妈摇头了。
“整件事错的不是小姨父,但我罚了小姨父,是想让那些人记住小姨父的好,让他们以后更加服从他的管理,可您呢,张口闭口就说我欺负小姨父,让我真的很难做人,所以这一切都如您所愿,”陆小芸说完,微微抿着唇。
弯弯角角的,刘文妈想不通啊,“这是啥道理?”
“很简单,”陆小芸道,“您出面让我没有后路可退了,我没有办法也没有理由去挽留姨父。”
“可……可你愿意加工资,难道不是觉得我们家狗蛋是有能力的吗?”刘文妈脸色涨红,还从未觉得难堪和尴尬。
“所有的能力都基于别人愿意配合的基础上,您突然让我给他加工资,不加还不行,您说,别人会不会眼热?别人可以什么都不干让姨父自己走人。”
刘文妈待不住了,掩面走人,要说起来,真是自己自作聪明了。
“芸儿,你这样会不会不近人情了点?”黄淑兰还是头一回看到外孙女这副样子,“都是乡亲,又都是亲戚,说两句就好了。”
“姥姥,姨父是自己待不下去的,我再留他,气人怎么看我?我还指望其他人好好干,给我赚钱呢,”陆小芸哄着黄淑兰道,“我知道您觉得我铁石心肠,可我若是心软了,这厂子开的下去不?”
黄淑兰摆手,“我不管了,我管你吃喝就成。”
“这就对了,”都在一个村子,多少沾亲带故,如果都讲情面,这厂子还开不开了?
刘文一走,厂里消停了一段时间,半个月后,第三批酸菜出来。
这一次,陆小芸自己验收,捞了条鱼,酸菜鱼安排起来。
酸爽鲜脆,配上软滑鱼片,让平时不苟言笑的海生赞不绝口,“这一次应该可以了。”
经历了刘文这件事情,厂里的员工倒是更加团结,但少了个管事的人,总不是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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