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千多只鸭子,如果鸭脖鸭胗等卤味有稳定的销售渠道,对陆小芸来说,可以减少很多的销售精力。
去艮江市之前,她把养鸭场的活交代给了姚远,然后坐了八个小时的火车去了艮江市。
前世,她来过这个地方,但对它印象已经很模糊了。
与港城靠得近,经济也比其他城市发达,尤其是服务业,容纳了许多的外乡人来打工。
到艮江市是第二天早上的九点钟。
罗静一定要第一时间接到她,便没给亲妈刘梅打电话。
“小芸,这边……”一辆黑色桑塔纳轿车的侧门边站着罗静,正朝陆小芸挥手。
陆小芸连忙走了过去,再看罗静时,只见她沉稳得不见之前的活泼。
上了车,司机便调转车头,朝着大马路开了过去。
“我很担心你不会来,”罗静道。
“你提的条件那么诱人,我怎么会不来,”陆小芸不得不佩服罗静这么快就有了生意人的敏锐。
罗静轻笑了出来,“说实话,我也是没办法了,要不然的话,也不会让你大老远跑过来。”
“你和海生……”
“到了再说,”罗静不愿意在第三个人面前提海生。
汽车到了城里一处饭店门口,司机开了车门,两人便下了车。
早饭过后,罗静又带着陆小芸去了玻璃厂。
没有想到赫赫有名的良工玻璃居然是罗静家的。
玻璃厂离港口很近,七八年开放后的这几年,出口贸易让它从一个小厂变成了大厂。
“我爸就是从那边救了海生的,”罗静指着一处海滩道,“救他上来的时候,腹部有一处伤口,当时我们已经都没了救了,谁知道还有一口气吊着,到了医院,医生说他的血型很特别,普通人的血,他不能用。”
难道是Rh阴性血型?
“那种血型我也说不上来,庆幸的是我爸爸的血型正好也是那种稀有的血型,治疗了一个月后,他康复了,”说起过往,罗静的眼里有光,宛如那是她最开心的一段时间。
“康复后,他还是没记起自己是谁,我爸就把他留在身边,有人提点我,说无论如何都要留住他,因为我爸年纪大了,如有意外,海生就是救命的药,这话我听进去了,便在海生要走的时候,强制留他下来……”
罗静长长地舒了一口气,抱歉地看向陆小芸,“我是个自私的人。”
这事儿,搁任何人身上,都会和罗静一样。
作为外人,没有办法置喙对错。
“那块过年这段时间是不是……”应该是发生了意外。
“对,”罗静接了陆小芸的话,说道,“我爸出事了,海生就像造血机器一样,尽所能将自己的血输给我爸,可是他……他还是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