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不算理想,好歹算是有气色了。
大家伙儿能过个舒服的年了。
陆小芸周转在酱菜厂和养鸭场,忙得没时间收拾自己。
越到年关,卤味的需求量越大,黄淑兰家的灶基本没停过。
到了腊月二十八,养鸭场只剩下十几只成鸭,其他的都是之前新来的仔鸭。
“别忙了,”黄淑兰急得拍大腿,人家小姑娘大过年的,打扮得漂漂亮亮,可她的外孙女呢,每天就绕在灶前忙碌,一点儿都没想过好好拾掇自己。
“再忙两天就好了,”陆小芸把最后的鸭肠鸭胗都给卤了,然后让姚远把那十几只鸭子杀了,送到滨海大酒店,给方大厨制作成烤鸭。
不是她非要围在灶头前,而是闲下来后会不知道干什么。
城里的店铺,她几乎没进去过,虽然两个月过去了,但到处都还是有贺言的影子。
他挂衣服的地方,他睡觉的躺椅,还有那一块都是他气息的薄被……
尤其是这薄被,两个人盖一条,挤在躺椅上……
想起这些,她情不自禁地勾起唇角,满心的甜还是令她开怀,再回到现实,又无比的苦涩。
“你妈明天会回来吧?”
听到姥姥的问话,陆小芸回了神,“我听姚叔说她会回来。”
“要是趁着过年这两天把他们俩的事情办了,那该多好,”女儿的婚姻始终是黄淑兰的心头大事。
这事儿,陆小芸不敢接话,姚远的岳母也就是他的亲姑姑一直都是持反对态度的,姥姥可还不知道呢。
“姚远不是家里头没人了嘛,”黄淑兰实在想不通,“我也没管他要彩礼什么的,他居然也不主动提。”
“姥姥,我妈的事儿,您还是别说了,她那脾气,你提了,她和你急,信不?”
黄淑兰撇了下嘴角,“你妈那狗脾气,要是有你一般就不错了。”
“小芸姐在吗?”
祖孙俩聊着天,门口进来个人。
这么亲热的声音,陆小芸还是头一回听到,转头看向大门,只见陆珍珠和刘珊珊结伴走了进来。
陆小芸差点没认出他们,这一身的时髦穿着,深深吸人眼球。
尤其是耳朵上的大耳环,摇摇晃晃地宣示着她们主人是何等地风光。
“珍珠回来啦?”刘珊珊到底是自己的孙女,黄淑兰先打了招呼。
“嗯,”刘珊珊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盯着陆小芸,忽然捂着嘴巴大笑了出来,“珍珠,你快看,她就是你的小芸姐。”
陆珍珠一脸夸张的表情,“真的耶。怎么会啊,我的小芸姐可是个很爱干净很体面的女同志。”
说完,两人捂着肚子笑个不停。
黄淑兰心疼地看了眼陆小芸,呵斥刘珊珊道,“不可以你小芸表妹。”
“我没取笑啊,奶奶,我是真的觉得太好笑了,你看看小芸她……她像不像乡下的野丫头?”
“哈哈哈,太好笑了,姗姗姐,”陆珍珠还加上了跺脚的动作,“比乡下丫头还不如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