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言要走,陆小芸自然不会一个人留下来,两人一走,邴丽珠偷偷地走到门边,发觉堂厅没人,便走到东屋门口,轻轻地抽泣着,“妈,对不起,是我错了。”
“门没锁,”贺母闷闷地开了口,“进来说话吧。”
邴丽珠狠狠地拧了自己一把,眼泪珠子跟不要钱的废水一样滚下来。
贺母见了,不由心疼,“你这是干啥,我又没怪你。”
“妈,如果我今天不是想给您买布料裁衣服,也不会发生这样的不愉快,我该死,都是我该死,”说着,抬手就朝着自己的脸颊掴下来。
真皮实肉地掴掌,听着委实让人心疼。
这些耳光就好像掌在了贺母的心上,让她既心疼又没面子,“好了,别打了。”
“妈呀,您可真是我亲妈,”邴丽珠哭倒在了贺母的怀里,“是我没用,我为啥要找小芸借钱呐?我要是不找她借,不是什么事情都没有了么,这样您和贺言也不会母子生分了。”
贺母心尖尖掐着疼,是啊,贺言那么孝顺的儿子,现在变成这副忤逆的样子,都是陆小芸搞的鬼。
“妈,请您一定要相信我,我没有别的意思,我就是觉得那布料好看又保暖,所以才想买来孝顺您的,以后我再也不敢了,我就安安分分地在家伺候您和两个孩子,您说好不好呀?”
“你别责怪自己了,”贺母那叫一个难受,陆小芸实在是太坏了,一点点小事情居然搅得一家人不安宁,“你是你的错,要怪就怪陆小芸,你没错!”
臂弯里,邴丽珠露出一丝阴狠的笑意,声音却依然带着哭腔,“妈,您对我这么好,我该怎么报答您呀?”
“报答啥呀,你就守着这个家,守着两个孩子,贺平在天之灵也会安息的,”贺母被邴丽珠惹得眼眶酸涩发红,“贺平要是知道你为了孩子没有再嫁人,一定会保佑我们家的。”
说起这个,邴丽珠心里忐忑,她可是出走了十年的,贺平真的在天有灵,肯定责怪她不照顾孩子。
“可是我都离家出走了十年,贺平不会原谅我的,”她委屈得又快哭了。
“这也不能怪你啊,你一个女人家也要吃喝的,你不出去挣钱,吃啥喝啥,是不是?”
笨蛋家伙,邴丽珠心里骂了句贺母,面上却是乖巧地点头。
第二天一早,她便说要出去散心,到了村口,搭上三轮车便去了城里陆小芸的店里。
昨晚上的眼泪骗得贺母信她信得死死的,这是她的第一步,接下来才是她的第二步。
陆小芸看到邴丽珠的时候很意外,就过了一夜,她就来了。
“小芸,”邴丽珠笑得灿烂,“能和你聊几句吗?”
陆小芸闻言,便点了点头,不和她接近又怎么会知道她的用意。
看着邴丽珠进来,陆小芸便格外留意她的神色,不管怎么样,她对邴丽珠毫无信任可言,“大嫂,坐。”
“诶,好嘞,”邴丽珠不客气地坐了下来,看着刘圆做买卖,笑着道,“生意还挺不错。”
“那是,”刘圆耳朵灵光得一下子就听到她的话了,“是我们家的酸菜和酱菜好吃,要不然也不会有这么好的生意。”
“贺言真本事,”邴丽珠附和,随后发现没把陆小芸夸进去,忙道,“小芸也能干,一心一意地守店。”
陆小芸倒没听出她的夸赞有几分真诚,“大嫂今天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