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贺言的话,贺母这个电话是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这几天出去和老太太们聊天,大家伙儿都知道她在家。
可贺言千叮咛万嘱咐过了的,这要是再接电话的话,怕是交代不过去。
喊了几声,广播就没再响了。
贺母松了口气,索性躺在床上装病。
不管是邴丽珠回来还是贺言回来,她都能交代。
中午没到,邴丽珠就来了,一边喊‘妈’,一边往东屋去,“你在家呀?”
贺母扇了扇眼睑,‘勉强’睁开眼睛,“你出来啦?”
“你咋啦?”被关了几天的邴丽珠十分憔悴,身上散发这难闻的味道。
“没咋,就是有点儿不舒服,”臭气让贺母作呕,又不得不忍住,“你要不要先去洗洗?怪难闻的。”
“妈呀……”邴丽珠的委屈犹如溃提洪水,一泄如注,“我对不起你啊,妈,我不在家,贺言和他媳妇儿就这么对你吗?他为啥不好好照顾你,害得你生病,卧床不起。”
贺母惊呆了。
邴丽珠伸手,贴了贴贺母的额头,“妈,我送您去看看吧,您额头烧的厉害。”
贺母知道邴丽珠演戏,她自己也演戏,只能继续演到底。
“不用了,你先去洗洗吧,有话一会儿再说,”贺母推开她的手,露出慈祥的神情,“我躺一会儿就没事了。”
邴丽珠只好先去洗澡,等收拾完了,贺母也有了‘精神’。
“妈,我对不起您,”她双膝跪下,“我以后一定好好听话,在家里守着孩子。”
那什么看守所,简直就是她的噩梦。
老王那个臭老头也忒做得出来的,居然报公安抓她!
等她养精蓄锐,看她怎么弄死臭老头。
“你别这样,”贺母心虚不已,还以为她没去接电话,邴丽珠肯定会来质问她,结果不仅没质问,反而还嘘寒问暖。
“妈,我真的错了,经过这些日子的反省,我知道自己以前错的有多离谱。我不该丢下孩子,也不该让您一个人养他们的,我保证从今天开始,我一定好好弥补我之前的过错。”
邴丽珠说完,拼命磕起头来。
贺母这十年来的心酸都被她勾了出来,不仅泪水涟涟,“好了,好了,你别磕了,快起来。”
说完,拉她的胳膊。
邴丽珠的额头已经有红印了,看得贺母忍不住叹气,“知道错了就好,现在孩子还小,你好好养鱼他们,好好过日子。”
“妈,我一定听您的话,”邴丽珠又哭又笑,拼命擦眼泪,扶着贺母重新躺回去,“您躺着,好好休息,有需要您叫我。”
此刻躺下的贺母已经没了之前的紧张和心虚,而是非常心安理得的了,“好了,你既然打算重新做人,那就做出个样子给我看,也不要让别人挑出错来了。”
“知道了,妈,我一定好好改,”邴丽珠‘喜极而泣’,等走出房间,眼泪还未干的双眸露出了狠毒的光芒,她咬牙,暗暗发誓,她没的好过,别人也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