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贺言丝毫没有妥协的意思,“早退是不守纪律的行为。”
“阿言,你别生气了,”邴丽珠连忙好声哄道,“是我马上要走了,记得见孩子,所以才把他们接回来的,你不要责怪妈了。”
“我没责怪妈,我只是想,你莫不是赶着投胎,所以这么着急回去,连孩子下课都等不了了?”贺言满脸嘲讽,完全管不上邴丽珠是个娇弱的女人,“十年前你不管孩子,现在还打搅孩子的学习生活,你准备干什么?”
犀利的言语让邴丽珠有种被生剐的难堪,“贺言,你不要这样说,我没别的意思,就是想孩子了,所以回来看看。”
“那你可真会挑时间,”贺言冷哼道,“偏偏挑孩子上课的时候来,是想让全村人都知道你邴丽珠是爱孩子的,是不是?我告诉你,没用的,你现在做再多都没用了。”
“我……”邴丽珠捂住脸蹲了下来,泣不成声。
事情完全不像贺母想象的那样发展,她放下火钳子,从灶后走了出来,指责贺言道,“阿言,你疯啥疯?丽珠回来看孩子有错吗?你指责她一个当妈的,她的心可不得痛死。”
“妈,这个女人她有心吗?”贺言嘲笑道,“她没心,你知道啊?她要有心,怎么会丢下小阳他们,这么多年才来两次?妈,你忘记了这些年养育两个孩子的心酸吗?每个夜里,您被小阳他们吵醒,然后起来泡奶粉,腰疼得厉害。”
不等贺母回答,贺言又道,“可能您的腰疼已经好了,所以当年的辛苦您都忘记了。”
贺母被说得哑口无言,那些年是真的辛苦,贺言要种地带孩子,还要打零工,赚钱买奶粉给两个孩子喝。
才十五岁的孩子就担负起了爸爸的角色,吃了同龄人没吃过的苦。
“好了,阿言,”贺母缓下神色,道,“丽珠知道这些年你很辛苦,所以一回来就主动烧饭,还做了一桌子的好菜呢。”
贺言这才想起桌上摆了红烧肉和螃蟹,还有两瓶啤酒,可他没有办法领情,“妈,我早上出门前怎么和您说的?”
贺母想不起来了,“说了啥?”
“我说您只要烧饭就好,菜我会烧好带回来的。”
贺母记得好像有这么回事情,“可这也是丽珠的心意。”
“对不住了,我就一个胃,吃不下那么多,”贺言表明了自己的态度,“你们自己吃吧。”
贺言洗了手和脸,盛了四碗饭端到了屋里,然后去门口喊离着不远的陆小芸喊道,“芸儿,吃饭了。”
“来了,”陆小芸听到喊声就知道该说的话说得差不多了。
贺言就在门口等她,牵过贺阳的手往屋里走。
“小阳,阿霞,你们站住,”贺母沉着脸喊着贺阳兄妹俩,“你们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们就不陪你妈吃饭吗?”
贺阳和贺霞只好留在了堂厅,然后怯怯地坐了下来。
“是不是陆小芸让你不要吃你妈做的菜?”贺母猜疑道,“我看是了,要不然你们怎么会跟着去屋里。”
“奶奶,是爸爸拉着我们进屋的,阿姨什么话都没说,”贺霞解释道,“爸爸说屋里有我们喜欢的菜,让我们端一点儿出来。”
贺母瘪了瘪嘴,道,“赶紧吃饭,你妈难得给你们烧饭。”
邴丽珠闻言,笑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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