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阳忙跑出去,找了一圈才在村委门口找到贺言。
此时的他正在收乡亲们收割的蔬菜,“小阳,你帮爸爸算一下账。”
“爸爸,奶奶找您。”
“你和奶奶说一声,爸爸这边忙完了就回去,”贺言忙得没时间抬头,一边称称一边做纪录,“一毛钱一斤,你帮爸爸算一下。”
贺阳担心奶奶会生气,忙道,“奶奶让您回去,好像是商量和阿姨有关的事情。”
“什么?”贺言抬眸,发现贺阳不像说谎,忙丢下手里的东西,任由着村干部怎么叫都叫不住。
“爸爸,”贺阳差点追不上贺言,牵住他的手,把人拉住,急道,“爸爸,奶奶好像病了。”
“病了?”
“奶奶把盐当做糖放了,”贺阳道,“她烧饭的时候一直一个人自然自语,我听到他说陆小芸什么的,我猜是和阿姨有关系。”
贺阳正为和陆小芸的事情发愁,想等蔬菜收好了之后好好和老母亲商量,谁知,这事还拖不得。
回到话,贺母就示意贺言进屋。
“你坐下,我和你好好说说,”贺言指着凳子示意贺阳做,自己坐在了床沿上,一脚压在了另外一条腿的下面。
贺言抓了抓头发,无奈地坐下了,“妈,有什么要紧的事情不能等我回来再说吗?”
“这事儿很要紧,”贺母说完,忽然顿住,想不起想要说什么事情了。
“您不是要说小芸的事情吗?”
“对,”贺母恍然,“就是她的事情,我听说一件大事,必须要和你说。”
贺言神色冷峻地点了点头。
“我听那个谁说的……”贺母想了一下,说道,“是隔壁王婆子……”
一听是隔壁的王婆子,贺言不以为然,“她能知道小芸什么事情?妈,没事的时候,您出去走走,不要听人胡编乱造。”
“她说小芸的父母离婚了,这事儿是不是真的?”贺母问道。
贺言没想到会说这件事情,既是事实,他便点了下头。
“看吧,人家没有胡说八道,”贺母说道,“你知道了打算娶小芸啊?你是怎么想的啊?”
“妈,这不矛盾,”贺言说道,“她父母处不下去,离婚了总比天天吵架好,现在分开了,两人的关系反而比以前好,这样对小芸也是好的。”
“那我们先算一算账,”贺母伸出手,一个个掰过来,“她爸爸娶一个,她妈妈再嫁一个,家里就四个长辈,这些以后可都是子女的责任,如果你娶了小芸,你要养阿霞和小阳,如果你们自己再生一个孩子,那就意味着要养四个长辈和三个孩子,这是多大的责任,你知道吗?”
赡养方面,贺言没想过,毕竟长辈都还年轻而且都有正经的工作,至于孩子,至于养了哥哥的两个孩子,那是一定要继续养下去的。
“我知道,而且我有能力培养好小阳和阿霞。”
“呵……”贺母不削地笑了一声,“你有能力?日子还长着呢,你说这个话,不怕咬着自己舌头?”
“我……”
“你先听我说,”贺母打断贺言的话,“现在我来说说你们俩吧,都说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师,她父母离婚那做了不好的榜样,你指望小芸以后和你能好好过下去吗?”
贺言烦躁地蹙眉,“她父母是她父母,我们是我们,是完全不一样的,不能混为一谈。”
“你那么生气干什么,我也是为了你好,”贺母道,“万一吧,她也学着她妈妈那样,稍有点不顺心就闹离婚,你以后一个人守着仨孩子过?”
贺言不想听到这种毫无根据且没有一丝意义的话,“妈,你不能把这种事情幻想到我们的身上。”
“阿言,是不是妈的话,对你一点儿都不管用了?”对于贺言的坚决,贺母有些心慌,“我做这么多,除了为为你好之外,也是为了阿霞他们好,知道吗?”
“阿霞他们多个人照顾,难道不好吗?”贺言想到陆小芸对俩孩子的温柔和贴心,心里不由淌过一阵暖流,“小芸有耐心有文化,俩孩子都喜欢和她待一块儿,阿霞和小阳需要母爱,有了小芸,这才是对他们最好的。”
“母爱?你是觉得我照顾阿霞他们照顾得不好了,是吗?”贺母越说心里越是堵得慌,“算了,算了,今天就说到这儿,反正我就是不同意你们俩待一起。”
贺言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您和是逼着我不要结婚。”
“谁说的,”贺母矢口否认,“你还年轻,不用着急结婚,等阿霞他们稍微长大一点再结婚也不迟。”
“我今年二十五岁了,妈,再等下去可要三十了,”贺言记得前几年母亲的态度不是这样的,“您是单纯反对我娶小芸还是我结婚,你给我一个准话。”
贺母神色略显慌张,她前些年是为贺言张罗过婚事,但被人拒绝过,当时心急如焚,可现在她觉得贺言不结婚也挺好的,尤其是要给陆小芸五百块的彩礼,越发觉得自己的打算是对的。
“如果你是反对我和小芸在一起的,那我这辈子除了她,谁也不娶,如果你单纯只是不想我结婚的,那……”贺言只觉得心被一只无形的手捏住,“那我这辈子便不结婚吧。”
说完,他起身,步出房间,看到贺阳和贺霞略显拘谨,便松缓了神色,“爸爸最近会有点忙,那么好好听奶奶的话,好好念书,知道吗?”
“爸爸,不要走,”贺霞更懂一些,眼中已然带泪,“我和哥哥都喜欢小芸阿姨,你和她结婚好不好,我和哥哥不念书了,一起赚钱,这样就不怕钱不够用了。”
“爸爸不走,爸爸也不需要你们一起赚钱,小阳知道的,爸爸丢下很多事情回家,现在去干活啦,等安稳下来,爸爸会经常回来的,”贺言蹲下来,搂了两个孩子,眼圈泛红,“帮爸爸照顾好奶奶,一定要好好念书,不可以不去学校,听到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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