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姑倒是不挑,什么样的人都看得上,”陆小芸知道陆萍没坏心眼,但开贺言的玩笑,让她很不爽。
陆萍笑呵呵道,“像我这种死过老公的,身边有个男人就满足了,还挑什么挑。”
“你现在不是挺好的么,自己赚钱养活自己,”陆小芸有了丝莫名的同情,“靠男人哪里靠得住。”
陆萍无奈笑道,“你们文化人说出来的话到底不一样,我们要手艺没手艺,要文化没文化,就图找个男人安安稳稳过日子。”
“您心目中的男人该不会是我二叔吧?”陆小芸顺口问道。
“不说这个了,”陆萍连忙岔开话题,“对了,你的鸡要杀掉吗?我帮你放血。”
陆小芸看时间差不多,便笑着道了谢。
但是屋里到底小,放血这事儿不方便在屋里操作,于是,两人拿了盆和菜刀,提着鸡去楼梯拐角割喉放血。
鸡蹦跶了几下就双腿挺直了。
“我去烧水,”陆萍格外殷勤,毕竟她识货,好好折腾这只鸡,能喝上一口滋补的鸡汤。
正要进屋,她忽然闻到了香水的香味,忙拉住陆小芸,“闻到没?”
是有一股香气,但是是那种很廉价的香水香味。
“只要她擦这个香水,今晚肯定要出去打麻将,不信等着瞧,”陆萍说完,去厨房烧水。
陆小芸端着盛着鸡血的盆子往走廊的另外一头走去,在王高琴下楼后,把盆里的鸡血往下倒去。
“啊!”一声尖叫响起,“这是什么呀?好臭啊……”
陆小芸把鸡和盆藏到了角落里,然后装模作样地回到二房。
后脚进来的王高琴卷发上都是鸡血,白色雪纺连衣裙上斑斑点点,狼狈至极。
陆萍走出厨房,看到这情况,连忙转身又回去了。
陆小芸装作不知道,“二婶,这鸡血的颜色看起来好像是新杀的鸡,听说被这样的鸡血撒到,要倒霉运的,你今晚还是不要去打麻将了吧?”
“挨千刀的,要是让我知道是谁干的,我非打死他不可,”王高琴气冲冲地回了房,将在床上听收音机的陆广庆赶出了房间。
“这……”陆广庆拍了几下门,还被吼了出来,转头问陆小芸,“咋回事?”
“好像说是被鸡血泼到了,所以二婶心情不太好,”陆小芸回答后看到陆广庆在撇嘴巴。
他平时最怕王高琴,现在胆子居然大了不少,人的忍耐果然是有底线的。
门开了,王高琴包着头发,让陆广庆去卫生间帮她洗头,洗到一半,两人吵起来了。
“老娘不赚钱,你在家喝西北风啊?”王高琴怒骂的声音犹如狂风暴雨。
“我的意思是一天不去也没事,”陆广庆感觉没面子,毕竟他是个男人,靠女人养着,传出去不好听。
王高琴又是一阵骂骂咧咧,直到头发洗好,用干的毛巾擦干了才消停。
拾掇完毕,又着急忙慌地出去了。
陆广庆无精打采地进了房,懊恼地带上了门。
陆萍显然见惯了这场面,碎碎念地诅咒王高琴,又埋怨陆小芸干出这种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