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妍被言陆扣住手反制在她身前,后背紧紧地贴在言陆的胸膛上,两人之间一点儿缝隙也没有,让纪妍顿时又羞又怒,而且言陆扣住她的那只手,手肘刚好压在那地方上。
纪妍感觉到言陆流氓地往下压了压,她觉得言陆这厮一定是故意的,自己正想怎么挣脱,言陆凑到她耳边说话,那气息喷到自己耳朵上,又灼热又烫人。
他是故意的,一定是故意的!
“我说你怎么这么想不开?那晚你以为被贼人抓住,忙着咬舌自尽,今天又不是贼人抓住你,你还是赶着要用簪子刺脖颈,你是生怕你的命太长吗?刚要不是我手快,那根簪子刺进去了,大罗神仙也救不了你。”言陆语气里还饱含埋怨,为什么这人总是把命当儿戏,不想法儿好好活,总想着法儿快点儿死。
纪妍缩了缩脖子,觉得耳根子痒得难受,她的脸又不争气地红透了,比煮熟的虾子壳还要红。她只幸亏这会儿背对着言陆,且这光线昏暗,他看不到自己脸上的神情。
“下次别带这样危险的东西出门了。”言陆还是没忍住,嘱咐纪妍道,也不知这丫头能听进去几个字。
纪妍听了冷哼了一声,猫哭耗子假慈悲,谁说没贼人?你不就是吗?那晚贼人没怎么着我,是你怎么着我!现在把我拉进来的也是你,我不反抗,难道等着被人轻薄?
这人真的正常吗?现在还嘱咐上自己了!
“刚那根簪子你还想用来自戕,不是我多嘴,那簪子刺进肉里比你咬舌头还要痛,今日幸好是我还给你说这些,改日若是落入歹人手里,岂不是正好可以被人反过来用来威胁你?”
言陆说话间,更多的热气喷洒在纪妍的耳朵上,让她忍不住往旁边闪躲,可是簪子就比在她颈子上,又让她僵硬不敢动,又有言陆用力按住她,她倒是不怕言陆杀她,拼死一搏也未必没有出路,只是怕误伤了脖子或是留下什么伤,待会儿回去肯定要被她姐寻根究底,她自己向来是有一说一的性子,要么不说,要么说了就是真话,经不住审问的。
“关你屁事!”纪妍恼羞成怒地道。
“姑娘家家的,说话不要这么粗俗,我以前怎么不知道你说话这么粗俗?一点儿大家闺秀的样子也没有。”言陆状似无奈地叹气,那气息有喷洒到纪妍的耳垂上。
“我本来是个大家闺秀,这不是遇到流氓了吗?”纪妍此时一吐为快,她都想回头看看言陆的表情。
谁知言陆不怒反笑,笑了两声,道:“我干什么了就流氓,那日可以说我流氓,但今日我干什么了就流氓?纪二姑娘原来还喜欢乱给人扣帽子?我这人最逆反了,受不得一丝冤枉。”说完这话,纪妍就感觉到言陆的嘴唇往前送了送似有似无地碰了自己的耳垂。
这个登徒子!流氓!
纪妍此时狠下心来,就将脖子往前一送,用实际行动告诉言陆她作为一个大家闺秀遇到这样的事情会怎么办?自然同那日一样,宁为玉碎不为瓦全!
哪知道言陆却仿佛早就料到了纪妍会有这一招似的,抬起手在她握簪子的手腕上轻轻往上一捏,纪妍的手就突然使不上半分力气,不由自主就松了,簪子顺势落入言陆的手里,他顺手一插,就将簪子斜插回纪妍的松云发髻里。
这所有的事情不过发生在瞬间,言陆的动作简直是行云流水,纪妍真是打不过就算了,现在送死要以证清白也不行。
言陆之后又顺势拉着纪妍的手腕,迫着她转了半圈,重新和他面对面站着。
“你实在不听话的很,总是想着怎么死,我说你连死都不怕,为什么总是要逃避解决问题的直接方法呢?像我现在被你冤枉了,满腔不忿,我觉得我不能白被人冤枉。”言陆颇为恨铁不成钢地道。
这话里的意思她听明白了,纪妍觉得这人真是厚颜无耻,居然是自己冤枉他?颠倒黑白至此,也没什么好说的了。
可是纪妍还来不及反抗,就被言陆的手一转扣紧了腰,纪妍暗道不好,可是言陆的唇已经不容她抵抗地压了下来。纪妍又不敢高声呼救,她只能抬腿去踢言陆。
结果言陆微微改了一下姿势,身体向前一倾,将纪妍压在了罗汉像的基座上,如此只需用一只手就能扣住纪妍的双手,另一只手则拉住纪妍刚踢他的腿。如此一来,纪妍为了站稳,自然没有腿再踢他了!
纪妍气得发狠,这人真是枉为人,这样的人连当畜生都不够格,自己平日里居然还觉得他在一众青年里出众又俊朗、为人正直!她是瞎了眼!要是老天再给她一次机会,刚刚那一刺,她一定不会刺向自己,一定会刺向这个登徒子!她发狠拿牙齿去咬言陆,言陆被她咬得吃痛,但还是没停下,手在她背后一按,纪妍顿时感觉自己的上半身力气都被抽空了似的,又使不上力气了!
这个人……。
直到纪妍迷迷糊糊中觉得自己都要晕了,他也不肯放过自己,她又不敢反抗,只是这人的手什么时候移到了……
纪妍被言陆放开时,手脚全都软了,以至于得靠言陆搂着她的腰,她才站得稳,脑子也缺氧,所以得了空隙后,赶紧深呼吸了两口,这才算缓过劲儿来。
“今日口脂是玫瑰花味儿的,太香了,上次的葡萄味儿的就不错。不仅香,还甜!”言陆仿佛真在认真品尝。
纪妍恨恨地瞪了这登徒子一眼,她的口脂还有不好的?不懂欣赏就别乱说话!居然还挑三拣四上了!
可是纪妍自以为是“恨恨”的,看在言陆眼里,却是两脸羞涩、娇羞的嗔恼,他重新俯下身去。
纪妍怕得闭上了眼睛,手往头上摸去,没摸到簪子,倒是意外地摸上了言陆的脸,随即就听到言陆两声轻笑,“你想摸我的脸倒也不必特意把眼闭上,你睁开眼也行的。”
言陆的笑声闷在胸腔里,连纪妍都替自己臊得慌!自己气得发抖,谁要摸他脸!她明明是要摸簪子要捅他来着,谁知在该摸到簪子的地方却摸到了他的脸,她还嫌弃呢!可叹她这会儿气还没喘匀,且她刚和言陆交手那两回,明白自己根本就不是言陆的对手,打又打不过,玩心眼,这人全身上下都是心眼,此刻她颇有一种破罐子破摔的心思,她还能怎么办?闭上眼就闭上眼吧,倒也不必这么近的看到这个登徒子。心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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