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韦融对自己的各种好,他又是感动又是愧疚,还有种说不出来的沉重感,今后他又要如何报答呢?他又有什么可以回报呢?真要给韦融父母当干儿子吗?
想到这些他就头疼,再想到自己的身体头就更痛了,内视祖窍,看着那座神像,他默默道,白金你该不是被那剑灵压制了吧?或者说你们现在是相互压制,纠缠在了一起,而我就成了你们斗法的牺牲品,不对呀,我在昏睡时,你明明说过话呀,难道那是我的幻觉!
揉揉眉心,现在他异常渴望听到白金的絮叨,可这家伙又一点动静没有了,这不得不让他有了最坏的猜想,如果真是白金和剑灵拼了个两败俱伤,那他想痊愈只怕不容易,甚至是不可能了!
寻思良久后,他起身拄着拐杖又走到了窗边,遥望天际远山,不觉入神,感觉也好了很多。
也许,韦融让他在这里养伤,就是有这样的考量,希望他能保持开朗乐观的情绪,若真是如此,可谓是用心良苦。
默念静虚诀,让心神更为宁静平和,目视远方,眼中却是空无一物,体内真气元神胎息逐渐活泼起来,真气随心而动,运转徐徐加,胎息元神也在渐渐亮光,很快他就进入到了物我两忘,六合归一之境。
体内真气先是黑色,继而是灰白色,然后是紫色,接着是玉白,莹白,最后五色交织在了一起,化为一道异彩洪流通经脉,过胎息,走元神,充盈全身,无所不至,无处不达,在运转九九八十一个大周天后,灵台忽然出一声轰鸣,犹如春雷震动,响彻全身,随着那声响,异彩真气转为纯黑晶莹之色,霎时间,他体内宛如一块黑色水晶,晶莹剔透,清澈无瑕,经脉胎息元神皆成一色,就是那座神像也不得不敛起九色光华,避其锋芒。
忽地,气海丹田闪起金光,传出轻鸣,沉寂许久的极恶心经再度开启,先闪现的还是那一行字,人法地,地法天,天法道,道法自然!
心经开启,任无恶又是激动又是意外,此时此刻祖师显圣,是不是要救他于水火之中?
接着一篇心法徐徐展现,“神是性兮炁是命,神不外驰炁自定……混合为一复忘一,可与元化同出没……专炁致柔神久留,往来真息自悠悠……蒸融关脉变筋骨,处处光明无不通……。”
整篇心法不过千余字,任无恶自然是一字一句铭记于心,等到心经合起,金光消散,轻鸣收敛,再想这篇心法他不觉有些茫然。
按照这篇心法所言,通过修炼他体内的神照功,抱玉剑诀,白骨炼魂诀,先天功,神虎玉经会逐渐融合归一,化为一体,那将是真正的一体,就如同河流入海再无彼此之分,这也是极恶心经神奇之处,能将不同的心法规整融合,兼收并蓄,可这和我现在的伤势有关吗?
他以为心经开启会助他康复,哪知道这心法就是修炼法门,完全和伤势不沾边,唉,心经果然还没有神奇到那种无所不能的地步,也是我想多了。
随即从物我两忘中回归现实,就听到了韦融的呼喊,“大哥你没事吧?你……刚才……”见到任无恶灿若星辰的双眸,韦融不由得一愣,那目光幽黑清澈,深邃异常,虽无锋芒显露,和那这目光一对视,她竟然有被看透的感觉,不觉心头微震。
“大哥你好了?”韦融感知到任无恶身上隐隐而动的雄浑气息,顿时大喜叫道。
任无恶苦笑道“好了我就用不着它了。”他还拄着拐杖,虽然在修炼上有所感悟,体内也有了巨变,可他还是四肢无力,弱不禁风,内外差距依旧巨大。不过孱弱的身板多少硬实了一些,走几步不至于再累得气喘吁吁,这次不用韦融搀扶他自己就能上床。
“大哥,这是好现象,来,我们继续按摩。”任无恶还想和她再聊几句,可韦融没给他机会,很快他又睡了过去。
此后连续数日,韦融天天给他按摩,而他的气色精神还在好转恢复,四肢的力量增强了不少,但和恢复如初还有很大的距离。
这日按时醒来,还是没见到韦融,在屋内走了几圈他又来到了窗边。经过这几日的休养,他总算有了常人五成力气,勉强可以打开这扇琉璃窗。
窗户开启,清新气息扑面而来,他贪婪的深深吸了一口,顿觉无比舒心,凝目远望,欣赏着那风卷云动,秀丽山色,心神逐渐便与这天地融合,同呼吸,共一心。
这几日他看似昏睡,实则神智又处于奇异的清醒状态,他是感知不到外界的动静,但又能清楚知晓自身真气胎息元神的变化,那是种似睡非睡,似醒非醒的神奇境界,令他对刚刚知道的那篇心法有了逐步的领悟了解,并且已经开始依照心法修炼,他的真气已然有了微妙细小的改变,诸法归一,万流归宗已是势在必行。
入神时,真气隐隐透出体外,仿佛在和天地间的气息接触也在试图与其融合,共呼吸并非只是说说而已,他正在开始实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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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有层无形的障碍他无法突破,应该也是这层障碍的存在,令他内外失调,虚弱不堪,而这层障碍又是从何而来呢?
白金,心经都开启了,你怎么还没有动静,你不会真的死了吧!?你死了,我怎么办?
就在他想起白金时,祖窍内的神像忽然异彩一闪,同时白金的声音响了起来,“白金没死,白金死了你也死了,白金是你,你是白金……”从后面两段话起,他开始重复起来。
任无恶大喜道“白金,你没死就好,我问你,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为何变成了这样?”
白金闻言默然许久才道“是你错了,不是白金错了。”
我错了?我错在何处?
任无恶一愣道“你是什么意思?我做错什么了?”
神像闪动几下后,白金继续道“你错了就是错了,你错了你错了……”
任无恶头顿时大了数倍,使劲揉着眉心道“我错什么了,你倒是说明白呀!”
白金是无法说明白,只能不断的重复你错了三个字,就跟念经一样,让任无恶又郁闷又头疼,熟悉的感觉又来了,脑袋几乎有要裂开了。
但白金有动静就是好现象,忍着头痛他思索白金的话,我错了,他说错的是我,那我做错了什么?白金应该不会说谎,看起来问题是出在我这里,可我究竟做错了什么?等等,难道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