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奈,只能寻自己熟悉的人,寒暄几句。
哪知道顾长诺这小妮子,在胤京的时候,是沉默寡言,到了疆洲才多久啊,就这般伶牙俐齿。
不过这样的诺儿,才像个孩子的模样。
从前在胤京,这丫头整日里端着,分明就是三四岁的小娃娃,偏偏像个十二三岁的小姑娘一样。
说到底,是因为没有爹娘在身边,独自跟着祖母一起生活,身边的教养嬷嬷又都是宫里的女官,造就了小小年纪就要不言苟笑。
这一阵膳食,众人吃得各怀心思。
用完了晚膳,萧茸和宋南烟她们带着孩子,就去了旁边的院子里吃点心喝消食茶。
顾景他们几个,带着九公子直接去了书房。
也不知道说什么了,总之,一直到半夜的时候,萧茸睡得迷迷糊糊,顾景才摸进来安歇。
翌日,顾景回到府兵驻扎地,翻看账簿的时候,发现账上没什么银子了!
眼看着还有几日,就要发军饷了,这个时候没有银子,届时他拿什么给五万府兵发军饷?
他去寻了已经升为怀化将军的程将军。
“什么风,把顾总兵给吹来了。”程将军满头大汗,让顾景坐下来,他亲自给泡了一壶粗茶,浅笑着揶揄说。
顾景喝了一口粗茶,那味道又涩又苦,不过他面不改色地放下茶盏,抿唇说:“如非必要,卑职也不愿走这一趟。”
“您看,今早我看了下账簿,发现账上只剩下了三十两银子!”
“这眼看着就要发军饷,突然没了银子,我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就想要问问您。”
程将军闻言也非常的纳闷,他虽然家务事不靠谱,但其实也算是一员虎将,很是爱重手下的兵们。
在他做总兵的这几年,哪怕军饷拨下来会推迟,却从来不会昧下,他接过账簿一看,也看出了问题。
“不对,这账簿不对劲!”程将军猛地起身,拿了自己的佩剑,就跟着顾景返回了府兵驻扎地。
两人一起寻找历年的账簿,程将军做了几年总兵,心里面门儿清,账簿、军饷、粮草那些人,他都记得。
他写下了几个人名,挨个给顾景解释,那几个人管什么,并且是哪一年开始任职。
而后,两个人迅速唤了亲信,让他们按照名单去寻人。
结果有两个人没有寻到。
顾景用萧茸教的算术,很快就把近一年的账簿查阅,还标出了里面的问题所在。
这一看,程将军也虎躯一震,气呼呼地说:“格老子的!这么说,劳资当初凭白赔进去了几万两银子啊!”
当时还是总兵的程将军觉得应该是自己管理不当,弄丢了或者开销超额,所以军饷差的几百两银子,他咬牙自掏腰包。
这一年十二个月,三五个月他就会填补一些体己银子,经年累月下来,也有几万两银子了。
“查!此事必须要彻查到底!”程将军啪的一声,把桌子给拍碎了,俨然是气得不轻。
追查之下,最后目标直指霍向东的庶长子霍文涛。
“劳资就知道,败家子!哼——”
程将军看着那些罪证,他直接准备去寻霍向东。
顾景自然是要同去。
霍向东眼看着这两个人,故意挑着他和心腹们聚首的日子,专程坑他,恼羞成怒。
但他不能表现出来,反而要重罚这个庶长子。
这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混账东西!
一天天只会给他找麻烦。
霍向东一脸的勃然大怒说:“这个混账东西!诸位且放心,纵然他是本王的儿子,他犯了错,本王绝不姑息!”
于是,霍向东亲自下令罚霍文涛八十军棍,并且,为了表达自己对下属们的惭愧,他还亲自动手把人打了个半死。
谢婉仪听闻整个人都晕了,醒来就哭天抢地的哭嚎,等看到儿子半死不活的样子,更是哇的一声吐血了!
顾景拿回了军饷,和程将军结伴出了荣王府。
而深藏功与名的萧茴勾了勾唇角,看着满屋子都加了麝香的摆件,露出冷冷地笑。
她都给霍向东生了一子一女,这一把年纪了,也不在乎能不能再生了。
但,谢婉仪给她屋子里下毒手,也确实太歹毒了点。
不过是小小的回击,让她不要把手伸那么长。
“姨娘,您为何不干脆把翠娥给灭口了?一旦侧妃娘娘追查,必定会查到她,届时她若是供出了您,岂不是——”
一旁的大丫头一脸的不解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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