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正连忙道:“祖父,父亲的俸禄一直存着呢。”
“他那点俸禄够干什么的,别以为我不知道,他私底下养了好多学生,朝廷发的俸禄还没捂热呢就给那些学生送去了。”赵瑚道:“不求你往家里挣钱,你好好的出仕就行,也算光宗耀祖了。一把年纪了,比你儿子都不如,我实不明白,三娘当皇帝有什么不好的,你自己有何过不去的?”
赵程:“不是不好,罢了,说了你也不懂。”
赵瑚怒,压低声音斥道:“你不说,怎知我不懂?”
夹在中间的赵正看看祖父,又扭头看看父亲,默默地低下头去,尽量缩成一团不出声。
唉,他好无辜,好无助啊。
坐在不远处的范颖看见,同情他,便叫了一声正与常宁交谈的赵宽,示意他去看赵正。
赵宽扭头看见,和常宁告罪一声,上前来拉赵正,“正堂弟,我许久不见你了,你这洛阳县令做得好啊,我在青州都听到夸奖你的话了。七叔祖,我借一下正堂弟……”
说着将赵正拉走了。
赵正长松一口气。
赵宽就说他,“大好的日子,你怎么和长辈们坐在一起?”
赵正:“我就是个县令,大典都只能站在角落里,宫宴根本没位置。你以为我是怎么进宫的?我是陶朱侯亲眷,自然要随陶朱侯一起坐了。”
赵宽:……忘了,老师辞官了。
青铜乐声响起,这是肃静之音,赵宽一听,立即拉着赵正回到自己的位置上,低声道:“你跟我坐吧。”
赵东借他儿子的光进宫来参宴,这会儿正笑得见牙不见眼,赵正看了看东伯父,再看一眼东伯母,果断告辞,“我还是更想和祖父一起坐。”
但东伯母已经看到赵正了,眼睛一亮,拉住他道:“正儿,我刚刚看到好多年轻好看的女官,我记得你也未曾说亲吧?”
赵宽吓了一跳,连忙分开俩人,“母亲,正堂弟还小呢,不着急。”
“和你比自然是小的,但他这个年龄说亲正好合适,倒是你,你再不定亲就要老了,话说,朝廷要征单身税,你身为官员早已超过年龄了吧?一点儿也不以身作则……”
赵宽也后悔了,推赵正道:“罢了,罢了,你回你祖父身边坐着吧。”
范颖看不过眼,便和赵正招了招手。
赵正立即屁颠屁颠的跑上前去。
范颖道:“你和我坐吧。”
赵正高兴的应下,“谢范姐姐。”
范颖的下首就是赵正,赵正之下是孙令慧,对面是陈四娘,斜上方则是荆州刺史王仪风,她的姐姐王惠风此时正在赵含章面前。
赵含章将她介绍给王氏,“母亲,她是内廷总管,官居三品,从今以后,皇庭诸事交由她处理,她也是您的女官,以后您有什么事都可找她。”
王氏咋舌,问道:“内廷总管不是一直归属后宫,我记得一直是五品上下。”
赵含章道:“那是因为内廷历朝历代皆仰仗皇后,帝后共治天下,后为国母,她手下的官儿可以设小一点的,但庭涵的兴趣和长处不在内廷,我也不愿这些俗务分他的心,所以打算将内廷的产业都分出来单独管理。”
她的资产一直很分散,汲渊管一部份,傅庭涵管一部分,她自己也管一部分。
而现在国家成立,汲渊作为侍中,显然不适合再管理她的内账,至于傅庭涵,以前是因为没有办法,无人可用,其他人也做不到像他这样如臂使指,所以就让他花费心力。
可现在国家已经建立,她可以名正言顺的用一些人才管理这些资产,傅庭涵可以更专注的去做尚书省的事。
等她将来有了更多的人才,她甚至可以将他从尚书省的事务中解脱出来,只需要专注于研究就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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