夫妻俩又吵了一架,看到天上的云彩散了,看了一下时间,估摸祭典也结束了,于是哼了一声,各自转身离去。
住到公主府后,夫妻两个很默契的分了院子住。
弘农公主住在主院,傅宣则在东边选了一个院子住,靠近角门,出入方便。
要不是他一个月内有二十五天在院子里看书,身边只有服侍的长随,弘农公主都要怀疑他有别的心思了。
弘农公主气呼呼的回到主院,任慧给她倒上茶,“公主不该和驸马着恼,郎君和新帝的春裳夏衣都是王夫人派人送去的,听说去年郎君在黄河疏通河道时王夫人还特意做了两双靴子送去,就是怕郎君冻着。她知道二老爷和两位公子在,也给他们送了一双靴子去。”
弘农公主脸色一僵。
任慧就轻声劝戒道:“公主,您和郎君才是母子,亲生的母子间岂有仇怨?您多关心关心郎君,母子间的感情就回来了。”
弘农公主垂眸,半晌后摇头,“罢了,就这样吧,他现在已不是需要母亲的小儿,我也学不来慈蔼母亲,就这样不咸不淡的处着吧。”
弘农公主想到什么,坐直了身体,“去开库房,将一些品质好的屏风、瓷器和布料找出来,回头给安王送去,他出宫开府,不知道多少人想看他的笑话,我们得帮他把场子支起来。”
任慧叹息一声,低头应下,躬身退了出去。
安王站在大殿前看着天上的云龙慢慢消散,只余一抹紫色和橘色相映在几朵浅淡的白云上,他不由的呼出一口气,微微颤抖的扶着董内侍的手回殿内坐着等祭典结束。
赵含章注视着所有祭祀之物都烧完,祭天才算结束。
百官跪下恭送赵含章和傅庭涵,等俩人走了才起身,晚上还有宫宴呢,他们得将身上的礼服换下,不然这一套衣裳进宫吃饭,得累死。
百官退下,刘琨立即找准机会冲拓跋猗卢去,拓跋猗卢也在找他。
兄弟两个心中百感交集,刘琨是个感情充沛的人,而拓跋猗卢亦是外向之人,俩人手一拉,眼一对,立即就抱在了一起。
拓跋猗卢流泪:“二弟救我!”
刘琨:“兄长糊涂呀!”
等俩人哭完,刘琨立即在人群中找起来,“贤侄呢?”
拓跋猗卢:“那逆子……”
“兄长慎言,”刘琨道:“要救你,须得大侄子出面求情才可,他不计较,此事才有可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拓跋猗卢自然知道他说的是正确的,默然不语。
拓跋六修已被人领走。
就在刘琨和拓跋猗卢看对眼的时候,有一内侍悄无声息的走到他身边低声道:“大王子,陛下要见您。”
拓跋六修就只看了一眼父亲便转身和内侍离开。
赵含章和傅庭涵先回了后殿,将身上的礼服换下去后就要去德阳殿,来清亦步亦趋的跟着她,轻声道:“陛下,安王殿下还在太极殿等着呢。”
赵含章微愣,反应过来后道:“时间不早了,你去太极殿请安王到侧殿歇下,待晚宴过后再出宫。”
来清应下。
赵含章扭头去看傅庭涵,欲言又止。
傅庭涵道:“你去吧,我去安排他,不会让他受委屈的,宫宴的事我也会留意,再派人出宫去把母亲和公主他们接进宫来。”
赵含章放下心来,颔首道:“好,那我去了。”
她一走,听荷便进来请禀:“赵程郎君如今没有官职,他的位置安排在何处呢?”
傅庭涵道:“他肯参加祭天大典,说明已回转,这一走半年多,多半想通了,就让他和贺循一起坐吧。”
听荷应下。
傅庭涵先去太极殿找还老实等候的安王,将他带到偏殿休息,“殿下长住宫中,对宫廷熟悉,若有所缺,让董内侍去吩咐人取来,不必客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