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藩闻言也忙道:“大将军,庾鸿只有两子一女,长子仅十四岁,正是读书的年纪,对这些事全不知情,庾鸿虽罪大恶极,但请不要祸及家人。”
赵含章倒不勉强,她沉吟片刻后点头,“我会让元立审理,确认他们全然无辜便赦免他们。”
荀藩倒是相信元立,但也害怕元立的手段,连忙道:“事关重大,还请大将军派刑部、大理寺和御史台同理此案。”
赵含章允了,正要起身时想起来:“太傅曾与我举荐一人为天子伴读,那人是庾鸿之子?”
荀藩瞬间脸红,低头道:“是,是庾鸿次子,与陛下年岁相当。”
赵含章见他老脸通红,以为他是为错看庾鸿而羞愧,连忙安慰他道:“知人知面不知心,何况人都是会变的,庾鸿如此非太傅之意,也是我等预料不到的,太傅不必自责。”
荀藩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
他要怎么告诉赵含章,他曾经举荐的天子伴读名不副实?
真正聪明的其实是他们身边的书童,其父是个下人?
赵含章洞若观火,微微眯眼,“怎么,难道庾鸿一案中还有什么内情?”
“没有,”荀藩汗颜道:“只是微臣感叹自己识人不清,大将军,庾鸿是罪人,其子显然已不适合为天子伴读,此事就算了吧。”
赵含章点头,起身离开。
小皇帝也连忙起身跟上,动作大了一些,有轻微的碰撞声传出,这要是别人,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出来,但在赵含章耳中就跟交响乐差不多,她偏头去看他的袖子,心中不悦,“陛下袖中放着什么东西?可别磕坏了。”
她自认为有诚意了,结果荀藩却不回以诚?
有什么东西不能光明正大的递进,而要悄悄传递?
第1269章生无可恋中
荀组和邱志冷汗猛的一下就沁出来,袖子下的指尖微微颤抖。
小皇帝也吓了一跳,但他还算稳得住,珍珠和金砖罢了,虽然私相授受是不好,但以大将军的心胸当也不会很介意吧?
小皇帝直接就将布袋取了出来,解开袋子往里一抓,触及皮鞘,小皇帝脸色一变。
荀组阻止不及,眼睁睁的看着小皇帝一点遮掩也没有的脸色瞬间惨白。
赵含章眼睛微眯,一眼便看出小皇帝似乎不知布袋里是什么。
她伸出手来。
小皇帝抓着布袋迟疑了一下,还是将它放到了赵含章手上。
朝官们都一脸不解,大多忧心的看着皇帝,同时对赵含章也有些不满,皇帝袖子里带一个布袋怎么了,身为一个臣子,怎能对陛下如此?
念头才闪过,便见赵含章从布袋里取出一把短刀,众人膝盖一软,震惊的去看床上的荀藩,见荀藩同样一脸惊诧,便去看站着的荀组。
荀组冷汗淋漓,朝臣们还有什么不明白?
众臣忍不住暗暗跺脚,荀组误君啊。
赵含章刷的一下拔出短刀,寒光闪过,是一把好刀,在场的旧臣只觉那寒光直刺入他们心窝,忍不住扑腾一声跪在地上,连忙求情,“大将军,陛下是被人蒙蔽,并不知袋中装有利器,求大将军宽恕。”
“是吗?”赵含章偏头看向荀组,然后滑向荀藩,问道:“这刀是谁献给陛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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