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二郎道:“可有什么信物吗?万一你们将军不相信这信是你们写的怎么办?”
毕竟没走驿站,是私人送去的。
老兵们骄傲自信的道:“您放心吧,将军看到信就知道是我们写的了。”
“对,将军会看笔迹,他说过,绝不会认错我们的笔迹的。”
赵二郎就放心了,拿上信就走,被送出门时回过头来叮嘱他们,“你们可要看好东西,不要叫人偷了去。”
“小将军放心吧,我们将军府里的东西谁敢来偷?”
赵二郎放心的离开,但回到家里他还是有些不安心,于是叫来吕虎,“我们也得给北宫将军写一封信,黄安那人可小气了,他要是劝北宫将军不答应怎么办?”
所以他也要写信。
赵二郎的信基本上是吕虎几个小厮代笔,然后他再检查一遍。
他现在已经能认识许多字了,就是吧,看见它们还能认出来,看不见时,想让他回忆出来就有些困难,更不要说写了。
而且有些字连在一起认识,分开来一个一个的认,他又不认识了。
他偶尔也会觉得奇怪,为什么一句话,把字分开他就不认识了呢?
赵二郎甩了甩脑袋,叫来吕虎代笔。
等吕虎洋洋洒洒写好信,赵二郎看过后就一并封了交给他,“让令兵送去并州,记住,把信交给北宫将军。”
吕虎表示明白。
赵二郎开心了,躺在榻上翘起一条腿摇呀摇,等吕虎回来后道:“这件事先不告诉阿姐和姐夫,等我拿到了那个大铜球,我就送给他们做礼物,就当是我的年礼了。”
吕虎道:“二郎,再有两日就是年了,信怕是还未送到晋阳呢。”
赵二郎道:“这有什么,十五之前都是年,只要十五之前有回信就行。”
他叹息道:“年礼真是太难选了,我看那些东西阿姐和姐夫都不喜欢。”
吕虎笑:“您是因为没钱买贵重的礼物吧?”
赵二郎哼哼着没说话,问道:“阿姐他们呢?”
“女郎和傅郎君走了,应当是去对面的傅宅了。”
赵含章正在对面的傅宅和弘农公主喝茶呢,顺道和她说了宫宴的事。
弘农公主欣然同意前往。
趁着弘农公主去更衣的空隙,傅宣走了过来,找到赵含章道:“三娘,我近年来身体不适,人也越发的容易犯糊涂,故想正式辞去御史之职,我听人说,你同意了许多人请辞的折子,那我这……”
赵含章笑道:“父亲,那些人请辞是因流落各处,暂时回不来洛阳,我也不好勉强,但父亲现在已在洛阳,为何不肯为国效力呢?”
傅宣叹息道:“我是有心而无力啊,你看我这样子,像是能外出巡查,行御史之责的样子吗?”
“原来父亲是不想外出啊,这简单,太学缺一博士,我听庭涵说您极爱读书,不如去太学里教授学生上课如何?”赵含章鼓动道:“太学里别的不多,就书籍和向学之人最多,父亲在那里不仅可以看书,还能找到同好探究书中之意,岂不美哉?”
傅宣张了张嘴巴,但他在家里也能看书啊。
他不想出门。
他一瞬间找到了理由,正待拒绝,就看到弘农公主站在门边冷冷地看着他。
傅宣立即应道:“好,我就去太学。”
要是不去太学,弘农公主怕是不容他辞官,还会逼他去御史台,甚至可能让他做更多的事,比如在朝中为小皇子争取权利之类的。
傅宣忙不迭的应下,生怕弘农公主插嘴,赵含章反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