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弘农公主和傅宣被迎回,所以他让人另外收拾了一个院子给他们,除此外,其他地方都还锁着,并没怎么打理。
院子和花园显得有些乱,好似久不住人一样,傅庭涵当然不能把傅安推出来,只道:“战事才定,我身边没什么人,一直住在外面,这次是因为……父亲和母亲回来,所以才让人收拾宅邸。”
“不过是从外面请的人,总是有些不尽如人意,”傅庭涵道:“我只让人收拾了两个院子,一个是我要住的正院,一个是父亲和母亲住的长松院,其他的院子都锁起来,连园子也没怎么打理。”
“从前不觉得有什么,但今日看到父亲和母亲,我方觉此举不妥,所以这宅邸就交由母亲处理,您看还有什么需要修改的,只管叫人去弄。”
弘农公主眼睛微眯,一旁的傅宣忍不住看了又看他儿子,他到底知道不知道这番话漏洞百出,槽点满满?
傅宣绞尽脑汁的为他找借口,最后还是放弃,决定先把他弄走,“时间也不早了,这些事以后再谈,我们旅途劳顿,先……”
“你住正院?”弘农公主没搭理傅宣,只盯着傅庭涵幽幽地问道:“你刚才说我和你父亲住哪个院子?”
傅庭涵一脸莫名,“长松院。”
这名字还是他特意取的呢,寓意寿如长松,含章也说他取得好。
见他一脸迷茫单纯,弘农公主不由一阵气闷,觉得他就是在演她,他怎么会不知道她这句问话的意思?
傅庭涵就没觉得自己的安排有什么问题,不过他还是尊重长辈的意思,道:“母亲要是不喜欢长松院,再选别的院子住下也可以。”
“这府邸的许多院子和园子亭廊都没有名字,您可以顺从心意安排。”傅庭涵不想再待下去了,想去找赵含章。
弘农公主呼吸急促了些,但她的自尊不允许她亲自问出那样的话,只能扭头去看傅宣。
傅宣把头偏到一旁,躲开了她的目光。
弘农公主气闷,只能忍耐着脾气问傅庭涵:“府中有多少下人?”
傅庭涵愣了一下后摇头:“没有下人。”
“什么?”弘农公主竟一时不能理解。
傅庭涵解释道:“我身边只有一个傅安,不过我不能把他放在府里,我需要他随侍身侧,剩下的都是亲兵,我可以在府里留两什,母亲有事可以托他们去做。”
“托?”弘农公主气笑了,问道:“你一个尚书令,不,不,不说尚书令这个官职,你是傅家的嫡长孙,身边竟连两个下人也没有?”
傅庭涵就叹息道:“我们当初逃命时走散了,只有傅安一直跟着我。”
连傅宣都没忍住回头看他,问道:“为何不重新买人?”
“为什么要买?”即便在这里生活了四年,傅庭涵还是不习惯这里的一些规则,依旧保留着他在现代的习惯,“我并不需要下人。”
弘农公主声音尖锐,“你不需要下人?”
傅庭涵坚定的点头,“有傅安一个就够了。”
要不是傅安一直跟着他,其实他连傅安都不需要,因为很多事他自己可以做,他不想做,或者不能做的,身边的亲兵也可以做。
赵含章也很少会用到下人,更多的是使唤身边的亲兵。
下人中也只一个听荷惯常被用到而已。
见弘农公主脸色不对,然而傅庭涵并不能理解她气恼的原因,更想走了。
他坐立不安的动了动,最后还是顺从心意的起身,“尚书省里还有事,我先去处理公务了,父亲和母亲请便吧。”
说罢恭敬的行礼后离开。
躲在外面的傅安在傅庭涵出来以后立即小跑跟上,亦步亦趋的跟在傅庭涵屁股后面出府,他殷勤的从施宏图手里抢过马,还破天荒的要扶傅庭涵上马。
傅庭涵推开他的手,自己抓住驮鞍一跃上马,待在马上坐定,这才一脸莫名的低头看他,“你怎么了?”
傅安立即挨近马,抬头眼巴巴的看着傅庭涵,“大郎君,您是真的不知道啊?”
傅庭涵默默地看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