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王导的努力下,他们也的确组建了一个班子,将散落的北地士族团结在了一起,同时他借北地士族的声威举行各种宴会,以此结交南方士族,在赵含章和石勒匈奴人打仗时,南方士族们已经倾向琅琊王,王导眼看着就要成功了。
然后石勒投降,赵含章掌握了石军,江南士族们立即就又观望起来,对琅琊王态度不远不近,本来说好了要一起驱逐赵瑚的商队及新钱的,这下也停止了动作,大家就又默认赵瑚的商队在江南行走了。
等赵含章打下匈奴,班师回朝,一封“与民书”传遍天下后,江南有一半士族面对琅琊王已经是一脸疏离,愿意与他亲近的那一半也多是看在王导的面子上,但在发觉王导与琅琊王也离心以后,还愿意凑在他身边的士族寥寥无几。
所以汲渊认为江南大有可为。
他道:“除了王仪风外,七太爷的商队也可用,他的商队来往江南几次,江南许多士族都知道,他们若有心,说不定会通过七太爷的商队表示。”
赵含章沉思,“还有元立,他也在江南。”
明预:“三管齐下,得催一催他们,不说幽州、冀州和并州要赈灾,每天都在有人饿死,便是军中的粮草也不多了。”
赵含章点头,正要开口,汲渊已经先一步道:“我去联络元立。”
情报部份一直是汲渊管着的,元立现在就在汲渊手下,除了汲渊,就赵含章知道这些事了,所以他可以直接联系元立。
明预一听,立即道:“我去起草文书,清点钱款一并给荆州送去。”
汲渊就冲赵含章笑道:“七太爷那里就有劳使君了。”
赵含章:……所以她和七叔祖的关系总是这样相杀又……相爱。
赵含章扯开嘴角,决定这一刻她是爱七叔祖的。
赵瑚自钱从库房里搬出去以后心口就一直疼,就在家中躺着养病。
所谓养病就是躺在亭子里的软塌上,一旁婢女轻摇芭蕉扇,又有两个婢女伺候他吃瓜果茶水,不远处的台子上则有伶人在表演节目。
赵含章提着一包点心来探病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情景,她不由停顿了一下,眼中流露出羡慕的神色。
赵瑚看到她来,皱了皱眉问道:“算缗钱我不是交了吗?你还来作甚?”
赵含章抬了抬手中的糕点道:“我来探病。”
她走上前道:“七叔祖放心吧,我不是来催剩下的算缗钱的。”
赵瑚眉头一跳,有些心虚,便没有再拦她,而是直接靠在榻上,扭头去看伶人弹琴。
赵含章将点心递给一个给他插瓜果的婢女,让她去把点心放出来,然后撩起袍子跪坐在席子上,看着他。
赵瑚有些不自在起来,忍了忍,还是在她的目光下起身,烦躁的挥了挥手,让伶人和奴仆们都下去了。
正巧婢女将点心端上来,赵瑚扫了一眼,微微嫌弃,“你也忒小气了,来探病就只拿了一包桂花糕?”
赵含章:“五叔祖说您喜欢吃桂花糕。”
赵瑚:“你竟然能相信你五叔祖的记性,桂花糕是我小时候喜欢吃的东西,自成年我就不再喜欢吃这甜腻腻的东西了。”
赵含章:……
她将盘子往他跟前推了推,笑道:“是吗?我却觉得一个人的口味是很难改变的,七叔祖不如尝尝,说不定又找回了儿时的感觉。”
这下轮到赵瑚无言了,他直接就问道:“你直说找我何事吧?”
赵含章掀起眼皮看向他,赵瑚就觉得心脏怦怦巨跳起来,这感觉,就跟小时候逃课正好撞在先生手里一样。
这让赵瑚的脸色很不好看,不待她开口,他就伸手止住,自己先噼里啪啦说了一堆,“你知道我昨天交了多少算缗钱吗?一千两百八十七万八千四,你若是觉得这还不够,那你今天就叫人把我抓走吧,反正要钱没有,要命一条。”
赵含章:“……七叔祖,您可不是爱钱不爱命的人,行了,我知道你没有报实数,我今天来也不是为了剩下的算缗钱来找你的,我有其他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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