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衙役眉眼尽是凶意,凶狠的道:“不遵县令旨意,就该锁了你去问罪,那山药糕是刺史要用的,你敢不做?”
掌柜忍不住大哭,“我想做,可我没法做啊,做山药糕得需要山药啊,您看看我现在的铺子,只能做些米糕,红豆糕,绿豆糕,其余的糕点全没办法啊,晋阳城都封了多久了。”
衙役们根本不听,直接要锁拿掌柜。
张宾快速的扫了赵含章一眼,见她面色没什么变化,但眉眼间的笑意全没了,眼中还闪着寒光,他便心中一动,上前一步语重心长的和掌柜道:“这就是东家的不是了,你既做不出来,也该有所表示,或许拿出一笔钱来,请晋阳令再请其他能人去做?”
这是让掌柜的贿赂晋阳令和衙役。
掌柜的脸色惨白,抖着嘴唇道:“我,我已经孝敬过晋阳令了……”
这是拿了钱却不办事啊,或许是嫌钱太少,想要可着一个人薅?
张宾心中对那位未曾见过面的晋阳令抱歉一声,和赵含章笑道:“这位晋阳令倒是有脾气。”
衙役听到张宾非议晋阳令,当即大刀出鞘,凶神恶煞的盯着他道:“你是何人,胆敢当街非议县令!”
张宾脚一滑,立即躲到赵含章身后。
明预:……
赵含章见衙役朝她这边走,还要拨开她去抓张宾,就伸手一拍,拍开他的手后一推,将半出的刀插回鞘中,她习惯性的微笑对人,“有话好好说嘛,这山药糕也不希奇,此时虽难做,但平时肯定都吃过的,刘刺史为何一定要此时吃山药糕?我看红豆糕,绿豆糕也挺不错的。”
衙役脸色微变,想要把刀重新拔出来,但试了两下都没拔出来,赵含章的手稳稳的按在刀鞘上。
他抬头对上赵含章的眼睛,脊背一寒,怒气便收拢,没敢发火。
晋阳,一个特殊的城池。
或许是因为它的城主是个浪漫洒脱的音乐家和才子,因此这座城池也很自由散漫。
有多自由呢,流民们随便进来,只要进晋阳就可以落户,没有一点禁入规则,赵含章虽然大肆收留流民,但对流民的户籍来历还是要查的;
晋阳的百姓只要想离开,也可以收拾包袱直接就走。
晋阳,有过一天之内几千个流民来投奔,同时又有几千个百姓决定离开的记录。
这也是晋阳这些年一直大量收留难民,但人口没有增多,反而在慢慢减少的重要原因之一。
这座城市留不住人。
这座城市的人都很自由,自由到普通百姓也可以佩刀佩剑,武器没有管辖的结果就是,偶尔会有人杀死官吏后离开。
所以……衙役对上赵含章寒冷的目光,没敢再造次,反而还解释了一句,“这是使君拿来招待贵客的,中原来的赵刺史喜欢吃山药糕,这是县令为赵刺史寻的糕点。”
赵含章本来还维持着的笑容哐的一下落了下来,她问道:“现在的晋阳令是谁?”
“自然是我们刺史面前的大红人徐郎君了。”
赵含章:“徐润?”
“大,大胆,”衙役不太有底气的喝了一声后道:“你怎敢直呼县令名讳?”
赵含章就松开他的刀鞘,面无表情的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告诉晋阳令,就说我不爱吃山药糕,不必找这店家的麻烦了。”
她顿了顿后冲衙役龇牙笑道:“我喜欢听人弹曲儿,让他来刺史府中给我弹一曲吧。”
衙役闻言惊疑不定。
令狐泥上前一步将他扯开,冲他哼了一声道:“少听徐润那小人的,赵刺史就没说过要吃山药糕,再有人敢借着赵刺史的名义敛财,必杀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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