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啊,我怎么把刘渊给忘了,”赵含章喃喃道:“要是能抓住他,说不定能把皇帝和朝臣们换出来。”
明预:……
他忍了忍,没忍住,“使君是认真的?”
赵含章冲他笑了笑道:“试试总没有坏处,现在陛下已经被抓,纠结无益,不如想想怎样利益最大化。”
赵含章目光深沉,幽幽地道:“比如,我们一举收复并州、冀州失土。”
明预顿了一下就问,“然后呢,使君要立新皇吗?”
她要是真的打进平阳城去,还立什么新皇啊,给自己找堵吗?
赵含章推脱道:“到时候再说。”
明预又不是晋国的忠臣,听出了赵含章的意思,巴不得如此呢,也点头。
从上党郡向西便可进攻平阳郡,赵含章让米策和李天和向东去收复广平郡,她则带着曾越去平阳和傅庭涵汇合,嗯,一路打过去汇合。
石勒和刘聪都没想到豫州不受晋帝的威胁,这让刘聪感觉手上的皇帝没啥用处啊。
刘聪看着晋帝的目光越来越阴沉,石勒也因此没杀苟晞和苟纯。
皇帝的命都没能让赵含章退一步,杀了苟晞有什么用?
所以石勒干脆封苟晞为左司马,打算用他去收兖州和豫州。
郓城陷落,兖州西部、北部地区基本都被石勒和刘聪占了,如今只有南部和东部部份城池在坚守,石勒打算带上苟晞这个原兖州刺史去收服这些城池,再去攻打豫州。
“报——”
令兵拿着一封信疾驰而来,大叫道:“大将军,八百里急报,潞县陷落!”
石勒脸色一变,一把扯过信拆开,待看到信中说赵含章连下八城,已经占了潞县后眼前一黑,他连忙问道:“世子呢?”
令兵气喘吁吁地道:“世子和夫人不知去向,堪公子被擒获,重伤,不知生死。”
石勒揉碎了信。
支雄着急的道:“大将军,我们快回上党吧。”
“不能回!”张宾急匆匆赶来,和石勒道:“将军莫要忘了我们一开始的打算,上党陷落我等早已有预测,此时回去于事无补,不如占下兖州,豫州,再反攻回去。”
石勒一点一点的将信揉得粉碎,面无表情的道:“先生说得对,大丈夫何患无子?来人,点兵,我们去豫州!”
这一次,他不从蒙县攻,而是要从兖州的边界打过去!
而且,他还有盟友。
石勒是汉国的臣子,上党可不止是石勒的上党,也是匈奴汉国的。
尤其上党地理位置特殊,刘聪也不能坐视上党丢失,所以石勒一上报,俩人就制定了新的计划。
石勒强攻豫州,逼迫赵含章回援,刘聪则进攻冀州,把冀州并州丢失的城池都抢回来。
刘聪带着晋帝一路北上,许多晋臣一看晋帝都被俘了,或是为了晋帝,或是从心底感受到大势已去,纷纷开城投诚。
眼看着兖州北部、冀州南部甚至是青州南部地区都被匈奴人给占了,赵仲舆心中大恸,不由的去找皇帝,“陛下,再这样下去,晋亡矣。”
皇帝一身布衣,他的待遇还比不上赵仲舆等晋臣,虽然没被关押,却只能留在固定区域,偶尔还要被招去给刘聪取乐侮辱,看到赵仲舆,他也忍不住落泪,哽咽着问道:“我们现在为人质,还能做什么呢?”
赵仲舆道:“陛下自尽吧。”
皇帝抖了抖嘴唇,震惊的看着赵仲舆,没说话。
赵仲舆跪在他身前,哭道:“只有陛下崩逝,他们才能不受威胁,更甚者,哀恸之下能够反攻,求,求陛下自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