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魏一统三国之后,货币也开始统一,从那时候起到现在,大家用的好像都是朝廷铸的钱币。
赵含章看着铜钱上的图案沉思,所以她会是第一个铸钱的地方刺史吗?
她是要完全照着上一版五铢钱铸造呢,还是在上面添加点东西?
赵含章并不知道,洛阳千里之外的西凉此时已经印出新的五铢钱。
张寔捧了一托盘的铜钱进来,躬身道:“父亲,这是新印出来的五铢钱。”
张轨连忙放下笔,接过来仔细看。
张寔道:“一枚铜钱在两铢到三铢之间。”
张轨掀起眼皮看他,“那到底是两铢,还是三铢?”
张寔低下头,小声道:“大多重两铢二丝,在两铢二丝到两铢四丝之间。”
他道:“我们西凉铜不多,铸造工艺也只能做到这一点。”
张轨轻轻弹了一下铜钱,半晌后放下,点点头道:“够了,我们的目的也是让治下百姓有钱可用,不至于每每交易皆是以物易物。”
他道:“将钱发下去吧。”
“是。”
张寔却没离开,而是问道:“父亲,这些钱可否交易给西凉外面的客商?”
张轨目光一闪,抬头看向他。
张寔道:“自我们去玉门关外走一趟后,中州便开始有客商过来,他们之前也提起过,拿过来的货物只能与我们以物易物,计算极不方便,现在有了钱,他们或许愿意带一部份钱离开。”
张轨沉吟道:“但我们铸造出来的五铢钱比朝廷的轻一些,他们只怕不愿。”
张寔道:“若我们只以钱交易,他们不愿意,也得愿意。”
张轨皱了皱眉,没有说话,而是问道:“让你给洛阳和长安准备的东西准备好了吗?”
张寔闷闷不乐的道:“准备好了。”
他不太能理解父亲,“父亲,给赵含章送毛皮和马匹也就算了,毕竟她给我们送了粮食,为何也要给长安一份?”
“你没看到傅中书的书信吗?长安饥荒,我们送不了粮食,却可以送其他的东西,以帮他们渡过难关。”
“可是……”
张轨抬手止住他要说他的话,道:“大郎,如今天下大乱,但西凉是晋土,我们守的是晋室的江山,我们是晋臣,那就要忠于大晋。”
“不论是长安、洛阳,或是现在陛下所在的郓城,我们西凉和他们皆是兄弟之城,彼此就该守望相助。”他道:“今日我助长安和洛阳渡过难关,他日,长安和洛阳自也会助我。”
“哪怕没有帮助,我们给出去的东西,只要能用在百姓身上,活人无数,那就不亏。”
张寔一脸羞愧的低下头道:“是,是儿子太过狭隘。”
张轨点了点头,道:“去吧,再让人装上两箱新钱,长安和洛阳各送一箱。”
他有了新的想法,如果要让外地来的客商用他们的新钱,那他就得得到傅祗和赵含章的认同。
只要俩人认同他的新钱,特别是赵含章,如今来西凉的商人主要从豫州和洛阳过来,他还知道,其中有一支商队是赵含章的人。
所以只要赵含章认同西凉的新钱,那他的新钱就能在西凉和中州中使用。
张轨抽出一张白纸,沉吟片刻后给赵含章写了一封信,信会和礼物一起送往洛阳。
西凉的这批货物由西凉军护送,一起出发的还有依附于西凉军的西凉商人。
自叛乱被平定之后,刺史便收拢流民,而且玉门关开,大量的中州难民涌入西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