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面不就有王弥和刘聪这个前车之鉴吗?
俩人为何在洛阳弄得一死一败?
最开始的原因不就是因为王弥和刘聪争利,都捞过头了吗?
见北宫纯没答应,左都不由后悔,早知道他就不跟着黄将军回来了,而是就应该带着人先斩后奏。
不知道现在去还来不来得及。
北宫纯却好似知道他在想什么,瞥了他一眼后道:“此事且放下,你不得自作主张,等过了端午,我和赵二将军商议一下。”
“那赵二将军要是不答应怎么办?那山上的土匪一定很肥,使君要是知道了,一定偏心赵二将军,到时候我们连汤都喝不着了。”
北宫纯就淡淡地瞥了他一眼,左都立即不敢说话了,只能眼睁睁的看着这么一个挣钱的机会远离他。
有了家人,以后他们挣的钱和军功都不再是浮萍,一旦他们身死就烟消云散,而是会落在他们家人身上。
以前因为家人远在西凉,他们自己都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回去,所以每次抢到东西,赚到钱,他们都是立刻就挥霍掉。
洛阳城能这么快恢复生机,也有他们一部分功劳在,因为他们花起钱来一点儿也不手软,以至于前一个月军中没什么肉,但他们私底下没少去城中自己开小灶。
现在钱花光了,家人却也到了跟前,他们这才惊觉囊中羞涩。
唉,早知道以前就不这么挥霍了。
因为有家人在侧,他们也开始琢磨起赚钱的事来。
作为士兵,他们公认的合法赚钱方式只有两种,一种是上头发的军饷,这一种不用想了,使君那么难,养他们都成问题,更不要说发军饷了;
还有一种就是打仗!
打仗就可以抢到东西,还能搜刮死人和俘虏身上的东西。
将家人安顿下,将他们带来的行李都弄出来摆好,这会儿将士们发现了,他们家有点儿寒碜啊,最主要的是,家里米缸都是空的。
于是有人去北宫纯身边晃荡,“将军,使君不仅对我们有救命之恩,还有知遇之恩,要不是她把我们从长安带出来,我们这会儿说不定还在长安受苦呢。”
北宫纯:明明是他把他们从长安带出来的,不过的确是赵含章派了人去请他们。
“现在还如此费力的将我们家人迁来洛阳团聚,如此大恩,我们更应该回报。”
“对,将军,我们愿为将军和使君肝脑涂地。”
北宫纯打断他们的激情发言,问道:“说吧,你们想干嘛?”
“将军,现在洛阳都是使君在管,周围的那几个县也多依附洛阳,只是因为没有皇帝的旨意,所以才这样不明不白的僵持着,要我说,不如出兵,将还未收服的那几个县都收到手下,重新指派县令,河南郡就应该在使君手上。”
“不错,只有将整个河南郡收拢在手中,洛阳才能安全。”
北宫纯:“……你们这是吃了鹿血吗?”
他道:“此事自有使君和汲先生他们去操心,我们只管操练士兵,等待命令就行。”
他顿了顿后道:“陛下才刚刚迁都郓城,使君收了两个没县令的县已经够引人口舌是非了,就算那什么,也不可能现在动手,所以把你们的心思都收起来。”
谷城和新安都没县令,谷城更是成了空城,所以赵含章直接指派县令,又派兵驻守,郓城那边虽然不满,却也不会太强硬。
但赵含章要是不经皇帝同意,直接收了整个河南郡就不一样了。
听说皇帝让人给长安的傅祗送了一些钱粮,就是想他发展起来牵制赵含章呢。
其实西凉军的将士们一直不太能理解皇帝和傅祗,傅祗的孙子傅庭涵就在洛阳,谁不知道他和赵含章一条心,是她的左右手啊,皇帝怎么能还那么信任傅祗呢?
傅祗也是,自个的亲孙子都不帮,反而去帮皇帝,真是不理解。
几人心中失望,便知道找苟晞的麻烦,去他那里抢地盘也不行了,“那我们出兵并州?要不把上党南边的几个村镇抢过来吧,现在是夏收时候,去抢,还能抢到今年新出的麦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