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道:“步兵的训练也不能懈怠,尤其是兵阵,若骑兵不能与匈奴相抗,那就要用军阵阻杀,现在虽无战事,但尔等也不能懈怠。”
有人道:“要论步兵对骑兵,还是得看北宫纯,不管是鲜卑还是匈奴,在他手上都讨不到好。”
荀修一直不太服气北宫纯,闻言道:“一人悍勇有何用?须得会带兵统军才行,他别说领军了,连西凉都回不去。”
“嗯?”赵含章偏头,“北宫将军有消息了?他没回西凉吗?”
一直坐着沉默的汲渊道:“我们得到消息,凉州刺史张轨似乎生病了,有人告知南阳王,说张轨已经残废,朝廷有意更换凉州刺史。北宫将军刚走到秦州就被贾龛阻拦,不许他越过秦州。”
“他无奈,只能转道长安,想要从长安回凉州,但南阳王将人留了下来,听说要遣派贾龛为新的凉州刺史,现在北宫将军被留在长安任职。”汲渊道:“北宫纯是张轨心腹,虽不知张轨出了何事,但显然,贾龛在与他争凉州刺史之职,此时让他回西凉,对贾龛极为不利。”
赵含章感叹不已,“北宫将军不是没有领兵之能,只是时运不济。”
荀修:“运气也是为将者的能力。”
赵含章对此赞同,却不认为北宫纯属于此列,只是叹息一声,一脸的怅惘,转过身却悄悄找了汲渊,小声道:“派一支商队去长安,选个机灵会说话的,要是能把北宫将军请回豫州最好,请不动,那也要保持联系。”
汲渊就知道她对北宫纯还是贼心不死。
不过北宫纯也的确值得他们如此大费周章,赵含章若能得到北宫纯,豫州将不再惧怕匈奴。
所以汲渊一口应下。
赵含章没有在荀修等大将面前多谈北宫纯,就惋惜了一场便继续,“精兵每日都要训练,而其余士兵,还于田间,农忙时屯田,农闲时训练。”
荀修等将军对视一眼,问道:“使君,士兵屯田,只怕以后他们会怠战……”
赵含章道:“现在军中士兵,十个有九个是种地出身,皆迫于无奈从军,现在他们都能作战,经过训练后又怎么会变差呢?”
她道:“民以食为天,现在豫州人丁凋零,百姓或许还未有士兵多,若是不还兵于田,一个百姓可能要养两个,甚至三个四个人,他们如何养得起呢?”
荀修等人这才不再说话。
赵含章道:“我已经在准备农具和种子,从明日开始,各军在驻扎之地翻耕除草,以待春耕。”
众将对视一眼,皆同声应下。
接下来就没荀修他们什么事了,都是民政。
赵含章见了原刺史府的官员,这些官员她大多没换,只有一些懒洋洋,明显怠政的官吏被换了。
她的政治举措很多,需要的人力比原先多好几倍,她带来的人直接填进去都不够用,连何刺史的幕僚都被她拉过来用了。
“年节将近,传令下去,从今日开始到明年年尾,凡是路过我豫州的商队,不论大小都免过路费,在五郡国内的交易,商税六十税一。”
这不是商量,而是直接通知了。
众人惊诧,连汲渊都忍不住眉头一跳,道:“使君,这个税是不是太低了?现在各地征商税都是三十税一,二十五税一,有的甚至达到了二十税一。”
赵含章道:“那你看他们收到了多少商税?”
汲渊便沉默。
赵含章对荀修等人道:“商旅来豫,须得保证他们的安全,正好你们要练兵,就把豫州境内的土匪都剿了吧。”
她道:“他们也都是百姓迫于无奈后落草,能招安就招安,不能招安再剿,不得虐杀匪徒,对他们,我另有用处。”
荀修嘴快,就多问了一句,“使君要他们做什么?”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后道:“挖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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