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昨天和胡县令一起吃药的那个?”
“是,他叫马昊,马家在泌阳县算有名的豪富,”他顿了顿后道:“在汝南郡里自然比不上赵氏,但在泌阳县里的确是数一数二的,因此他们也很是傲气。”
赵含章便抬了抬下巴道:“叫个衙役给我引路,我要去马家,马轩这里你拖着。”
“啊?”
赵含章瞥了他一眼道:“马轩既然做不得主,何必与他虚与委蛇?”
没得浪费她的时间和精力。
还想让她受他的气,想的倒美。
赵含章转身就去马家,嗯,带了秋武和一众士兵。
到了马家门外,马家上下都紧张不已,家丁和仆役立即拿了刀剑棍棒躲在大门后面,围墙下面,等着赵含章闯进来便动手。
赵含章抬头看了一眼马家的匾额,微微点头,扭头对秋武道:“你带着人留在外面。”
赵含章招呼上伍二郎和听荷,就带着一个衙役便要进门。
秋武有些担忧,“女郎,只你们四人进去,会不会太危险?”
赵含章道:“难道马家还敢对我这个郡丞下手不成?”
在大门后面心惊胆战的马家人心中一凉,立即回过神来,他对家丁们低声道:“快退下去!”
赵含章说得对,他们的确不敢对她下手,只要她不是要闯进马家杀人,马家都不想得罪死她。
现在,她才是汝南郡的主子!
马佐挤开一个笑,从门后转出来,推开挡住大门的家丁,连连和走上来的赵含章行礼,“拜见郡丞,郡丞能光临寒舍,实令寒舍蓬荜生辉呀。”
赵含章对他笑了笑,道:“我来看看马老爷,听说他病了?”
马佐当然不能说他是被吓到了,因此找了个借口道:“大哥昨日贪杯,吃醉了酒睡在外面,着了凉,好在不是特别严重,岂敢劳烦赵郡丞?”
赵含章道:“还是要见一见的,马老爷可是我泌阳县大才。”
赵含章看向门内,马佐见了,会意,立即侧身让开,笑着请赵含章入内。
赵含章便领着一个衙役,一个跑腿的伍二郎,一个丫头听荷便进了马宅,一路上遇见不少正偷偷打量她的家丁护卫。
他们手上还拿着扫帚和大剪子,有的甚至来不及把手中的木棍和刀剑藏起来,看到赵含章目光扫过来,他们有些惊慌失措的躲起来,有的躲避不及,干脆就拿着刀蹲在地上,躲在花丛后面,心里念着,看不见他,看不见他……
然后赵含章的目光就从他头顶滑过,面无异色的走了过去。
家丁暗道:这是没看见吧?
念头才闪过,一个巴掌从天而降,直接打在他头上,“蠢货,还愣着干什么,让你悄悄地警视,不是让你拿着刀在她跟前晃悠!”
“管家……”
“还跟着去干嘛,没见她只带了三个人进门吗?赶紧滚蛋!”
家丁抱着刀跑了,忍不住在心里嘀咕,让他们悄悄在院子里警戒的是他,让他们滚蛋的也是他!
赵含章一路含着浅笑走到马昊屋外,落后她半步的马佐忍不住心中感叹,只这份胆气就不是一般人所有。
但马佐也不敢把她当鲁莽之人,她能以一女子之身占据汝南郡丞的位置,还能让赵氏支持她,那就不是一个鲁莽之人可以达到的。
马昊也觉得她不是鲁莽的人,但她一定是个心狠手辣,胆气十足的人。
马昊就怕这样的人,而且赵含章用剑指着胡县令的脖子,让人把胡县令拉下去砍头的样子实在太有侵略性,他没看到她的时候脑海中都总是重复这一幕,更不要说现在看到人了。
马昊提前一步知道她要来,已经半靠在床上坐着了,但真见到人时,他还是忍不住心口发颤,差点儿从床上滚下来跪在地上叫她郡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