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含章就换了一种问法,“好吧,铭伯父,不知何刺史此举的条件是什么?”
“他要你替他筹措军粮。”赵铭将单子递给她。
赵含章接过,上面是一个比灈阳赋税还要高的数字。
她眼珠子转了转,问道:“这数字已经包括汝南郡各县今年上缴的赋税了吗?”
“你别想了,今年各县上缴的赋税,除了灈阳县外,其他各县都已经在往陈县运输了,你西平县的赋税不就运出去了吗?”赵铭道:“所以这当然是不包括的。”
赵含章就将单子上的数字看了又看,“这是打算让我逼着汝南郡造反,或是让汝南郡的百姓都恨死我啊。”
赵铭道:“我已经替你答应下了。”
赵含章笑嘻嘻道:“谢铭伯父,从今日开始,我对汝南郡做的事便都名正言顺了。”
赵铭不理会她的甜言蜜语,直接问道:“这军粮你要怎么筹措?”
赵含章:“他限定时间了吗?”
赵铭嘴角轻挑,“没有。”
赵含章便笑道:“那就慢慢来,不着急,粮食嘛,除了现种和征收外,那就是用钱买了,不巧,我不缺钱。”
赵铭也是这样想的,所以才敢一口应下。
不过这么多粮食也不是一下就能买到的,赵铭不打算过多参与,指了赵宽道:“你的新县令我也给你带来了,你们忙吧。”
赵含章见他转身就走,忙追上去,“铭伯父,来都来了,您住到县衙来呗,我们一家子也亲近些。”
“你还是想想要怎么买粮食吧,我就不打搅你们了。”赵铭坚决不参与。
赵含章觉得他奔波劳累了好几天,也的确应该休息了,忙让人服侍赵铭下去休息,没有再强留人。
那么问题来了,这么大的事该找谁呢?
当然是大家一起商量,群策群力啦。
于是才到灈阳县的赵宽和众族兄弟们一起站到了县衙大堂议事。
赵含章坐在主位上,问道:“你们可有好的办法?”
赵宽初来乍到,所以他虽然是名义上的灈阳县县令,但还是低着头老实呆着,没有发表意见。
而赵辉等族中子弟还没反应过来,他们此时还有点儿懵,不由扭头问赵宽,“这是何意?何刺史要把汝南郡给我们赵氏?”
赵宽纠正他的说法,“不是给我们赵氏,是给三娘!”
所以军粮得三娘来筹措,君不见连铭叔父都转身不管此事了吗?
赵含章不管他们,由着他们议论,目光主要放在汲渊身上。
汲渊简单粗暴道:“给他粮食,先运一批去陈县,让他当即给女郎郡丞之位,有了这个官位,女郎才好筹措军粮。”
赵驹问,“那怎么筹措?总不能还叫百姓交税吧?这么大一批军粮平摊下去,只怕造反的就不止灈阳一个县了。”
汲渊瞥了他一眼道:“买就是了,普通百姓家缺粮,但总有不缺粮的人,首先得先拿到郡丞之位。”
赵含章点头,“我们不能一次性给太多,郡丞之位必须先拿到手上。”
傅庭涵:“万一他又给汝南郡找了个郡守呢?”
汲渊皱眉,不无这个可能。
赵含章却笑道:“那也要看郡守能不能从我手里抢走控制权。”
汲渊便松开了眉头,“女郎说得对,千里好好的练兵,我们手里只要有足够的兵马就不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