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赵含章的目的了。
如今城中人心惶惶,只有县丞、主簿和里正亲自出面安抚,才能将想要外逃的百姓安抚下来,其中包括城中的那些士绅和富户。
赵含章道:“我让士兵们护送诸位。”
她看向丁参将。
丁参将识趣,立即道:“末将也愿意保护诸位。”
赵含章满意的点点头,让人带他们下去安排。
今夜,整个灈阳县城不眠。
赵二郎和赵驹分开带队,一个平城东,一个平城西,将不肯听令停止的乱民剿灭,顺便将愿意归降的乱民驱赶至城外或者县衙门前。
县丞等人在士兵的保护下深入巷道,踏过地上混乱的血迹和尸体去敲门,告诉屋里的人,“乱势已平,各家紧闭门户,救治伤员,静等天亮。”
跟着的士兵就喊了一嗓子,“我们是西平县的援军,灈阳县乱势已经被我们县君给平了。”
这话之前已经有人敲锣打鼓喊过一次了,但相信的人不多,此时听到外面喊话的是县丞主簿里正,屋里的人总算放下心来。
这样的场景在每个巷道里重演,有人还悄悄开了门确认,见外面果然没有了疯狂打砸的乱民,这才砰的一声重新将门关起来。
夜色越来越深,灯火通明的县城也慢慢安静下来,基本上所有的乱民不是被驱赶至城外,就是被赶到了县衙门口。
赵含章一直站在县衙台阶上看着,所有被赶到这里来的人都仰着头静静地看着她。
天快亮的时候,赵驹带队归来,在街道两旁列队,看到这么多带着煞气的士兵,乱民们不安的动了动。
赵二郎和傅庭涵也一身是血的带着队伍骑马回来。
主街上的百姓更加害怕,不安的躁动起来。
赵含章看向赵驹和傅庭涵。
赵驹低声道:“杀了十几个手段残忍的,其余人都驱赶到了此处,还有的往城外跑了。”
傅庭涵道:“抓了五个人,我让人悄悄押到了后面,其余人也都被赶到了这里,还有的跑了。”
赵含章微微点头,这才对渐渐躁动起来的百姓们道:“城门已经开了,从这儿到主城门,一路畅通无阻,现在你们转身便可回家去。”
众人听说,这才慢慢安静下来。
“今日之乱,不仅是我之痛,也是灈阳之痛,亦是你们的痛苦和噩梦,我希望你们能够永远记得今日之乱,我也永记!”
赵含章沉声道:“将来尔等不再犯这样的错误,而我,所有为官者,为富、为豪者,也都不犯今日之错,将尔等逼迫至此……”
一整条街都安静了下来,大家静静地注视着县衙大门下站着的赵含章,听着她说话。
“现在,你们转身,向城外走去,回到家中等候,”赵含章道:“我可以再一次承诺你们,今日之事,不追究,也绝对不会秋后算账,夏税之事,我会重新核对!”
大街上站着的人面面相觑,最后一人率先冲赵含章行了一礼,然后转身分开众人向后走,那是城门的方向。
他身边的人一见,也匆匆和赵含章行礼,转身跟着往城门去。
安静的大街涌动起来,大家齐齐转身往城门的方向去。
等到天光出现,整个县城重新呈现在众人面前时,整条主街上除了士兵们,已经没有一个百姓。
哦,县衙台阶下还站着两个人,一个陈晚,一个项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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