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能比在学堂里读书的学徒们认得还要快,而且字也写得极好。
胡锦愣愣的看着手中的稿子,迟疑的问道:“这好似是骂人的文章。”
赵含章点头,“却骂得极有水平,这样的好文章,若不与天下人共享,实在遗憾,刻出来,多印一些。”
赵含章想了想后道:“就先印一千份吧,记得把原稿给我,其他雕印出来的,全都设计上封面,权当做一个小册子卖出去。”
胡锦:“定价几何?”
“定价便宜些,三文钱一册,王衍值这个价钱。”胡锦觉得这句也骂得够狠,虽然他不知王衍是谁,但当下哪有书才三文钱一册的?
虽然这只是几张信,但上面的字不少,在胡锦看来也很值钱,凡有字的东西都值钱。
赵含章吩咐下去,这才高兴的离开。
果然,赵程知道赵含章拿着他的信出去刻印,打算广而告之后没有太大的反应。
若能把王衍骂醒,那真是再好不过的事,若不能,能让天下有志之士看到,多一分思考,那他这仇结的也不冤。
结仇的事还放在一旁,当务之急是纳税的问题。
赵铭还是把赵含章叫去,道:“我给你应付走了一拨税官,但后面还会不会来却不一定,尤其现在汝南郡内除了西平和上蔡都困难。”
“郡丞并不隐瞒其他各县的赋税加重是因为你西平和上蔡交的不足,想必此时不少县令都对你心生怨恨,甚至那些治下的百姓也深恨你,以后你出入小心一些。”
赵含章皱紧了眉头,“要我说汝南郡没有郡守,郡丞就该负担起郡守之责,现在各县百姓日子都不好过,这样层层加税简直要人的命,既然何刺史无意参与此纷争,为何要如此逼迫百姓呢?”
赵铭:“这不是你我能够议论和决定的了。”
赵含章就抿了抿嘴,她无意让别县的百姓为她受过,皱着眉头便苦思冥想起解决办法来,结果她还没想出来,灈阳乱了!
深更半夜,赵含章睡得正熟呢,院门忽然被敲响,她一下睁开了眼睛,听到急促的敲门声,她掀开被子便下床,伸手将墙上挂着的剑拿下来,握着便出去。
有下人被惊醒,已经小跑着去开门,听荷一脸懵,披头散发的跑过来,“女郎,是什么事?”
“没事,”赵含章左右看了看后道:“让人翻墙过去看看傅大郎君。”
听荷“哦”了一声,带着人就翻过墙跳到了隔壁,披着衣服站在廊下听动静的傅庭涵静静地看着她们翻墙。
带了刀棍的丫鬟们被傅庭涵的眼神一看,顿时有些局促起来,不由去看领头的听荷。
听荷也有点儿慌,慌忙解释道:“是女郎让我们过来的。”
傅庭涵冲她们点了点头,还是站在廊下竖起耳朵听,不一会儿就听到院门打开的声音,那边急匆匆的进门,不一会儿便有人从隔壁过来请傅庭涵,“大郎君,女郎请您过去议事。”
傅庭涵这才过去。
听荷就嘀咕起来,“大郎君也不怕我们女郎有危险,一直等在此处……”
和她走在一起的傅安听到了,瞥了她一眼后道:“这是西平县衙,不远处还有你们女郎的军营,危险能到县衙后院来?”
“那我们女郎还叫我们过来保护傅大郎君了呢。”
傅安嫌弃的上下打量她,“就凭你们?”
听荷听了生气,刷的一下举起手中的棍子,目露寒光的盯着他问道:“你再说一遍,我们怎么了?是不是要打一场比试比试?”
打就打,谁怕谁呀?
傅安立即去看傅庭涵,“大郎君……”
傅庭涵想了想道:“今天晚了,你们要比试,明天选个时间把,去演武场,别在家里把东西打坏了。”
傅安就答应了听荷,“那明天中午演武场比试。”
听荷:“比就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