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了半天,还是东海王和苟晞害她呀,赵含章道:“我是那样的人吗?”
见大家一副迟疑的模样,她便顿了一下后道:“我就是直接把你们强征进军中,你们谁能反抗?”
众人沉默,还真不能。
“所以啊,我为何要绕这么多道弯把你们弄到军中?”赵含章叹息道:“我是你们的县令啊,是你们的父母官啊,而你们是我的子民,我为治下百姓谋福祉,希望他们长寿、平安、健康,这不都是正常的吗?”
众人恍然大悟,一时间对上赵含章的目光都有些羞愧,还是那东家连连道歉,“实在是没见过您这样正常的县君啊。”
赵含章:“……那以后你们可能会经常见到了。”
她面对那东家道:“张东家,您家是西平县里最大的药商,便是西平县最难的时候,您也坚持开店,之前城破,就是您带着张家的大夫领头救治百姓,含章一直记在心中呢,希望这一次您也能起到领头的作用。”
张东家也想到了之前艰难的时候,眼眶微湿,“只要县君守诺,在下自然愿意为西平百姓尽一份力。”
赵含章一听,当即宣布道:“好,那以后张东家就是我西平县医药所的主事了。”
赵含章立即从桌子底下摸出一枚官印授予对方。
张东家愣愣的接过,一脸懵,“这……这官印,原来衙门是有医药所的吗?”
赵含章笑眯眯的道:“从现在开始就有了。”
人到中年的张东家愣是被她说得心中激荡起来,他好像是天下衙门里第一个医药所的主事,只是……
他还是有些疑惑,“这官印朝廷刻得这样快?”
对此,赵含章一句话应付,“朝中有人好办事嘛。”
众人一听表示理解,大家再看向张东家手中的官印时就忍不住有些羡慕。
他们之前不肯,就是怕赵含章有阴谋诡计,但现在看来,似乎没有。
这一来,张东家也是官了呢,虽然只是九品。
他们此时还不知道,这官印是赵含章自己刻的。
真。自己刻的,选了和她手上县令官印差不多材质的玉石,然后一点一点刻出来的。
对于她来说不是很难,但常宁和赵铭知道此事后脸上的表情就很复杂了。
头一次见一个县令自己创造了官职,还自己刻了官印授官的,赵铭心脏差点儿承受不住,干脆就背过身去,来了个眼不见为净,顺便把刻官印的玉石是从他这里摸去的事也给遗忘了。
好在知道这件事的人不多,除了他们两个,也就傅庭涵和汲渊知道而已,其他人,包括五叔祖都以为赵含章是得到朝廷认同申请下来的呢。
毕竟,谁能想到赵含章胆子这么大?
而且这已经不是胆子大小的问题了,而是谁会那么想呢?说创官职就创官职,当西平县真是她一个人的啊?
只有一个人完全不意外,那就是傅庭涵。
从赵含章说她要割据豫州做自己的地盘以后,他就已经下意识的把这一块从地图上划到自己的势力范围内。
那么,赵含章在这里面不管做出什么事来都是正常的。
最重要的是,不管是他还是赵含章,他们心里都没有皇帝和朝廷至上的概念。
很多事情,他们都是做完决定才想起来,哦,他们头上还有个皇帝,还有个朝廷呢。
没有几个人知道这是赵含章的个人行为,所以两个,不,应该是三个新部门的确立还是让不少人心中震动了。
看来赵含章和赵仲舆的关系并不像暗中流传的那样不好嘛,她要做的事,赵仲舆还是帮忙了的。
就连赵淞都疑惑的问他儿子,“族长知道现在西平县做主的是三娘了?还是说这件事也是你代三娘和族长提的?”
自从去年赵仲舆派幕僚回来想要接手族中的产业,赵淞就单方面和赵仲舆闹掰了,不过是在写信去讽刺加辱骂了对方一顿后。